他浅饮了一口她亲自喂来的茶水。
茶水泠泠似山间清泉,哪有半分烫口,她就是把整杯茶都送到他口中,他亦能吃下。
可她只让她浅饮了一小口,就收回来,重新为他吹了,再递过来。
茶香早就不见了,余下她唇齿间的清甜,与她白皙指尖的淡淡墨香。
男人的心化在了清茶里。
再看到她通红的眼睛,那眼泪是为谁而流?
他何曾在她这里,有过此等此刻?
他不要她再端茶喂他了,抬手接过茶碗放去了一旁。
杜泠静一愣,他却一把将她抱到了他腿上,把她抱坐到了他身上来。
杜泠静惊得魂都飞了,他另一只臂膀刚刚受了伤。
但他只仰头瞧着她的眼睛,向她低声问来。
“泉泉肯跟我和好了?”
和好?
都这时候了,他还在意在这个?他不知不知道,若那箭偏离,他说不准已经没了命了……
“不必要乱动手臂!”
刚上了药的,就来抱她。
她急着,他却根本没把伤放心上。
“我又不止那一只臂膀,这不还有一只么?”
他根本不在乎,只又仰头看她问了一遍。
“泉泉,可以同我和好么?”
杜泠静却再也忍不住,她忽的闷声哭出了声来。
下一息,她抱住他的脖颈,径直扑在了他怀里。
男人怔住了。
夜幕笼罩的室内,昏黄的灯火颤动。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扑进他怀里。
她接受他,把她的整张脸,都深深埋在他胸膛前!
陆慎如竟在这一瞬,怔着不知所措了。
灯火犹在颤动,不知那盏小灯,燃烧着发出噼啪一声轻响。
勉楼的暗隔里是从不点灯的,白日里不会点,到了夜里更不会。
他养伤日久,习惯了如此,但二弟前来看他的时候,却极其不管。
暗隔无灯,唯有几缕从她在勉楼的书房里透出来的光亮,斜斜照进来,长夜无趣得很,二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干聊。
“大哥在勉楼里成日与她做伴,总晓得人家叫什么名字了吧?”
杜泠静,那是她父亲给她取的大名。
他不同二弟说,二弟却又问,“不说名,哥说她的字也行。”
男子会取表字,而读书人家的闺阁女子,也或有小字。
二弟料想她必有小字,问了过来。
但她好像没有。
不过他道,“泉泉二字。”
“泉泉?”二弟飞快眨了眼睛,“哥果真都打听明白了,连人家小字都知道了。”
他回了一声,“是我取的。”
话音落地,二弟差点咳了起来。
那小子连忙捂住了嘴巴,以免暗隔里闹出动静令人起疑。
但却越发眨眼定了他。
“清泉石上……哥你也太过分了吧,给人家取这无关的字,只为了合你!”
他瞥了二弟,这才告诉他,她名为“泠静”。
二弟恍惚,“好生动听的名字。静水泠泠,好似是得取‘泉’作小字。不过哥你兀自取了有什么用?人家姑娘还不怎么认识你呢!”
会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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