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嬷嬷哪能猜得到呢?心想他会道家占卜之术,莫不是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不想听见他道,“是因为,帮您拣药的两位宫女姐姐,每日都念叨着今日的药膳,从我窗下路过。六郎想不知道,也很难啊……”
话音未落,朴嬷嬷不由笑出了声来。笑着又觉不合宫中礼仪,连忙掩口,但看向年轻的六爷越发喜爱。
蒋枫川又亲自为她斟了茶来,说笑一般地道了一句。
“听说兖王殿下年后要来红螺寺小住,不会是奔着朴嬷嬷的手艺来的吧?”
朴嬷嬷最初在御膳房服侍过,后来因着伤了手调到了蒋太妃宫里,但手艺却未曾落下,她稍微指点两句,灶上做出来的膳食便不一样。
他这玩笑话只把朴嬷嬷哄得更加眉开眼笑。
她说自己当不得,“兖王殿下每岁都来红螺寺小住,是静心祈福来了,哪里是为了我的手艺?”
“原来兖王殿下每岁都来。是什么时候,可有个定数?我可没见过殿下,别冲撞了才好。”
朴嬷嬷让他不必担心,“殿下每年正月,会来寺里住一旬或半月。殿下最喜读书人,六爷通文达理,殿下喜爱还来不及。”
朴嬷嬷说了这几句便起了身,道是太妃娘娘吩咐的药膳,让六爷趁热用了,“老奴还要同娘娘回话,就不耽搁六爷了。”
蒋枫川特特起身送了她到院外。
不过回到院中,惠叔问了一句,“六爷怎么问起了兖王殿下的事?”
兖王殿下乃是当朝皇叔,虽然只跟皇上相差四五岁,但辈分颇高。
他一生都没有往封地去,是因着生下便有个手脚无力的毛病,提笔写字都是写不稳的,先皇对这个弟弟如自己儿子一般疼宠,怕他在封地无法就医,给他在京中建了府。
这些蒋枫川都晓得,不过这不重要。
他跟惠叔笑了笑,“随便问问罢了,倒是惠叔,担心些什么?”
惠叔当然担心。
因为兖王虽没什么实权,但他却担了个紧要的差事。
他正是那每岁中秋皇上赐婚、高门大户都要递牌子过去的宗人府的宗人令!
皇上圣旨赐婚的事情,旁人或许不晓得,但兖王这位宗人令却无不通晓。
只不过这位殿下深居简出,寻常人根本遇不到罢了,兖王殿下也不会随便说。
但六爷却打听了这位宗人令王爷,要来红螺寺斋戒小住的事。
惠叔暗暗地,手都在袖子下攥了起来。
六爷不会要趁这个机会,打听什么有关侯爷与夫人被圣旨赐婚的事吧?
可惠叔也不敢多问他什么,但凡他多说一句,六爷就能拽着一根线头,把事情一股脑都扯出来。
六爷同三爷的性子,可太不一样了。
惠叔不敢多问,只心下发愁。
蒋枫川却不紧不慢地吃着药膳,还给惠叔也盛了一碗,好言笑道。
“惠叔也补补?朴嬷嬷今日的药膳舒气静心,您也别太心焦了。”
该知道的事,他早晚会知道的。
但他这话就不跟惠叔说了,只起身往书案上去了几卷纸页来,他道这是他近几日做的文章,“惠叔帮我送去侯府,请她帮我看看。”
三爷从前的文章,姑娘都替他看过,还会在旁细细点评几句,三爷时常觉得姑娘的点评比一般读书人还准许多。
如今六爷也想请姑娘看文,惠叔有点犹豫,却听六爷道,“文章而已,总不能这也不行?”
惠叔只能应了,见六爷又从腰间取下一只锦囊。
“还有这个。红螺寺的住持昨日早间见了我,赠我的平安符,我是道门的人,佛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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