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贵。她不在归林楼里,只能让赵掌柜代为接见。
她说着想起旁的又道,“冯家小弟近来也在归林楼替我帮衬,我更不好只在家中享清闲。”
她不提那冯巷还好,一提那冯巷,陆慎如就哼了一声。
“他年岁也不小了,一见人就脸红,不知是有什么病,要不要请太医看看?”
不是一见人就脸红,是一见他娘子就脸红,甚至开始结巴,话都说不利索。
不是个好小子。
陆侯抿唇不悦,杜泠静怎么看不出来?
杜泠静只能跟他解释,“冯小弟自小就是腼腆的性子。”
可他只哼,“那更该把心思放在举业上,待早日榜上有名,我可帮他安排往外历练。”
他说江南一带便不错,“自然他要去两广、福建等地更好。”
江南、两广、福建?他是有多远,便把冯家小弟支多远吗?
杜泠静简直要气笑了,刚要暗暗气他一句什么,但他忽的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泉泉,天寒上朝不易。”
杜泠静:“……”
他的目光灼灼,就只问她能不能晚间在家陪他。
杜泠静莫名心下有几分发软。
“……好吧。”
她改成早间去、晚间回就是了。
这位侯爷显然是高兴了起来,这便出门吩咐将后院的梅林围了,要在梅林里烤肉吃,还让给他温一壶酒,他还要小酌一杯。
杜泠静实在忍不住,低声笑了一声。
只不过看向他高阔的身影,突然想到他说他娶她,也是圣旨之下的无奈之举,但幸而她是他枕月楼里一见倾心的人。
杜泠静不曾有过一见倾心的时刻,也总觉得这种事情令人难以相信。
但他娶她回家,待她如此,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她一时也是想不出来的。
*
红螺寺。
蒋家听闻蒋枫川在京城落了脚候考,怕这几月他过于辛劳,便从青州派了一位管事两个小厮前来伺候。
六郎到底年轻,又没有扈廷澜因邵伯举的事神思沉落,他的伤比扈廷澜重得多,但也好得快多了。
蒋太妃替他请了位太医把脉,太医道待明岁二月必然好利索了,春闱九日会试不成问题。
九日的考试,是他兄长蒋竹修根本熬不下来的,但他可以。
近来他着实刻苦,天不亮就起身,先围着寺庙走上两圈,然后在房中一坐就是一晌午,下晌不必小憩,晚间却能挑灯熬到午夜时分。
他这般刻苦,太妃不免心疼了他,怕他熬不住,专门让朴嬷嬷给他每日炖煮了补身子的药膳,送去客院书房里。
六郎每每见朴嬷嬷来了,便起身休歇片刻,一边请她坐,一边又不让她打开药膳盅,“嬷嬷容我猜猜,今日里面都放了哪些药?”
他总能一猜一个准,引得朴嬷嬷惊叹不已。
今日朴嬷嬷问他,“六爷从前,是不是常跟在三爷身侧,什么样的药材都通晓?”
六郎说自己算不上通晓,“若论岐黄,我比不得哥十分之一。但之所以能准确说出您放了什么药,您道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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