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他的这次,被泼皮抢走药材,被抓进牢中,被送去江堤做工,被恶意报复关进水牢
看似是磨难,可实则理顺了一些东西。
他知道了和袁瑶衣之间真正的隔阂是什么,也知道了她为何会躲避逃走。
因为阶级,他和她天然横亘着的差别。
他出身贵族,天生有可以掌控平民的权利。平民需得尊重服从贵族,而贵族,真的能轻易左右平民的人生。
也许,在闳州的时候,他已经改变了袁瑶衣的人生,而她一直用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力气改变,试图走上她自己路。可是,只要他一句话,便会断掉她的路,然后让她按照他的意愿做。
当初杜明孝的那些话,他现在全明白了。
说什么对她好,在意她,尊重她,其实说到底,他和她没有过平等的相处,这些根本不可能实现。
当然,这两天与岳四在一块,他也实实在在看到了自己冰冷。
“什么?”袁瑶衣眸中带着疑惑。
他这是又要提周家的那桩意外吗?好似过去好久了,她现在都不怎么在意了。
詹铎看进女子明眸中,在里头居然察觉到一丝麻木。不由想起石头村的村民,他们的脸上眼中全是麻木,遇到孟削的压迫,甚至不会有一点儿想反抗的念头。
他的胸口骤然一堵,不敢去想这样美好的她,后面会成为那种麻木的样子
“别担心,你姨丈会没事的。”他喉间发涩,薄薄的唇角勾出一个笑。
果然,他看见她的眼睛亮了亮。
袁瑶衣吸了口气,手心攥了攥:“宁遮是公子要找的人,是不是?”
这些事,她知道自己不该过问,毕竟是官家的案子,可是目前怎么看,案子已经断了。
看她柔柔说话的样子,詹铎心中一软:“是不是的,后面咱们会得到答案。你累了,收拾下早些睡吧。”
说着,他的手落上她的发顶,轻着揉了一把。
袁瑶衣看他,心中琢磨着这话的意思,是说这案子没断吗?
她的头顶一轻,是他的手收回去。而后,就见他起身回了房中。
雨还在继续,船还在飘摇。
袁瑶衣从地上站起来,她完全不知道这船是往哪里走,什么时候会靠岸。不过,疲累是真的,甚至头已经开始发晕。
她走回舱房,看见詹铎站在桌边,手里端着一盏水。
“瑶衣,喝口水。”他走过来,把水盏塞进她手里。
袁瑶衣手里感觉到温热,同时鼻尖嗅到淡淡的香气,低头往水盏里看。
“是蜜,”詹铎道了声,指着墙角处的一个小挂厨,“我在那里找到的。”
袁瑶衣想有可能是船工的,便也没多想,将瓷盏送至唇边,而后慢慢喝了干净。
“我去找船工问几句,你睡吧。”詹铎接走空盏,随后放至桌边。
他给她找了一条干净的手巾,然后便离开了舱房。
房门一关,只剩下袁瑶衣自己一人。身上本就没了力气,此刻的疲倦席卷而来。
她看了眼手巾,随后去了盆架旁,想简单擦洗一下。
待手浸入盆里的时候,她发觉水是温热的。
她看去墙边的水桶,随后走过去,拿手去试了试,里头的水是凉的,没有一丝热乎儿。
不禁,她眉头蹙了下,看着脚边空了的水壶。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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