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铎刚才是用凉水擦洗的,把热水全留给了她
船身不稳的摇晃着,听得见外面的浪声、雨声,却听不见船尾处人的说话声。
袁瑶衣擦洗了脸,头发,而后躺去了床板上。
不知为何,困意就像外头的浪水,一层层的翻滚而来,眼皮更是再也撑不住,慢慢阖上。
在睡过去之前,她还在心中自问,原以为这样颠簸的船上,入睡是会困难的。
等詹铎回到房里的时候,就看见床上的女子已经睡熟过去,小小的身子盖在被子底下,勾出缓缓的轮廓。
他关好门,走去床边坐下。
“好好睡,后面的事不用担心。有些话,你现在听不进去没关系,后面会让你知道的。”他的唇间动着,送出轻轻地话语。
他看着她,手过去拂开她脸边的碎发。
见她睡得安稳,小小舒了口气。是他在水盏里放了点儿安神草粉,从她包袱里拿的,希望她这一觉能睡得舒服,恢复精神。
或者,潜意识中,他只想要那个真正的袁瑶衣。
桌上的灯烛熄了,灯芯儿一缕残烟,整个屋中陷入黑暗。
詹铎重新回去床边坐下,耳边是女子清浅的呼吸。
有些事情,他自以为可以控制住,可终有意外。他没想到她会在今晚去江堤救他,更没想到那样狼狈的自己会被她看到。
其实他要脱困并不难,只是在等而已。
这时,床上的人身子蜷了蜷。
詹铎拿手试了试搭盖的被子,并不厚实。然后又探身过去,手去攥上袁瑶衣的,竟还是凉的。
他轻着动作上了床,而后躺下,合着毯子一起,将袁瑶衣抱住。
怕将她扰醒,他屏住了呼吸。一只手慢慢从她的颈下穿过,一点点的,终于将自己的手臂给她枕上。
他抱上了她,额头一抵,蹭着她的后脑,那熟悉的清淡药香便钻进鼻间。
忽的,怀中的人动了下,他整个僵住了,然后再不敢动一点儿。木头一样。
嘴角勾出一抹无奈的笑,遂给她掖了掖被角。
“大概,我被关在牢中,无法给岳四找到一点儿药的时候,”他声音很轻,像是跟睡着的女子说,又像是跟自己说,“有些了解你当初的感受了。”
那种焦急的无能无力感。
他轻轻抱着她,怕勒着太紧使她呼吸不畅。可是手又不禁想收紧,那是发自本性的喜爱和渴望。
最终,他只是这样简单的抱着,给她温暖,再不做别的。
黑暗中,他的眼中是心疼和珍惜。
。
清晨,袁瑶衣醒来,收拾好便从舱房中出来。
此时船靠在江边的一处平缓地方,风雨已经停歇,江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像轻柔的纱。
她并不知道船是何时停靠的,夜里睡得实在沉。
这时,船身一晃,伴随的咚的一声响。
她看过去,见是詹铎从岸上跳到了船尾,手里托着个油纸包。
昨晚,她把他从江堤工场带出来时,完全看不出他本来模样。这一宿过去,他收拾好,那出色的样貌便又重新露出来。
不同的是,他今天的发简单在后脑处绑起一些,其余便自然的披下,整个人多了份自然的洒脱。
以前,他大都是全束发,给人一种傲气与疏冷,很难靠近。
“那边有个村子,我去买了些包子回来。”他说着,嘴角自然而然弯出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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