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应下,不再过多推辞。
詹铎跟着也弯了唇角:“写吧。”
袁瑶衣点头,拿笔蘸了墨开始在纸上练字,便是方才詹铎写的那个。脑中记着清晰的笔顺,她手里写得认真,神情专注。
桌子另边,詹铎打开自己的书看,手里端起水盏送至唇边。
房间陷入安静,一张桌子,两人分坐两边,一人看书,一人书写。
运河宽阔,船身平稳行进。
詹铎看完半册书,瞧去边上写字的女子,她完全沉浸着,手边的那盏茶水怕是早已凉透。
“你的手指握笔无需那般用力。”他道声,瞧她紧紧握着比,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袁瑶衣听了,手里一停。她写了这些时候,的确是觉得手累。
“你这样拿笔。”詹铎放下书,坐去靠近她的那把凳子上,手往前一伸。
袁瑶衣只觉手里一空,毛笔已经被詹铎抽走,而他正坐在自己身旁的位置。
“先把手伸开。”詹铎道,边去勾开女子半蜷的手指。
袁瑶衣看着右手手指被他打开,男子手指细长,记忆中很硬又有力,不过此时倒是动作很轻,擦过自己掌心时,麻麻的有一种粗粝感。
就在她犹豫着要抽回的时候,他把毛笔重新放回她手中。
然后,他调整着笔在她指间的位置,指肚如何拿捏
“你手腕不用这么僵硬。”他笑,便帮她轻捏了下腕骨,“自然,这写字的姿势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以后得坚持。”
袁瑶衣点头,就感觉手腕被他捏的地方痒痒的:“我知道了。”
她应下,便抽回手来,拿笔再次落回纸上,按照詹铎教的书写。
写完一个字,并没看出又多大的改善,还是勉强能看。她写字是跟祖父学的,祖父书写药籍的时候,会给她一张粗纸,她便在一旁跟着写字,握笔也是她自己想着来的。
不过,有明显的感觉,就是手没有之前那样费力。
“是感觉这样不累手指。”她看去詹铎,微微一笑。
少女眉眼晏晏,唇瓣柔如娇花,发辫简简单单的,却凸显了那头漂亮的乌发。唇红齿白,好生灵秀。
詹铎看她:“练字也不急于一时,把茶喝了吧。”
他给了她一盏温茶,凉掉的那盏搁去了一旁。见她接下,眼底滑过一抹柔软。
要说这女子的确是个意外,也曾怀疑过她是不是受人安排。不过这么些日子,她的确实安分守己,温顺谨慎,大大小小的竟也帮助过他一些事。
难得懂事通透,养在身边却也不错。
“还有这些书,”他捞起桌角的两册书,给袁瑶衣送去手边,“你可以看看,也能多学些字。”
袁瑶衣接过,心中微微诧异。因为詹铎的东西不喜欢旁人碰,就连重五都得小心,却把书给她看,她认字又不多
“谢公子。”她道谢。
有书看总归是不错的,船上没什么事儿,就属空闲多,正好练字看书。等后面找到姨母,自己可以帮到对方。
詹铎见她乖巧,说话声音都很轻,道:“你平日话都这样少?”
“嗯?”袁瑶衣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平日与人说话不就是自然而然吗?
是说对着他话少吗?她总不能和他拉家常吧。
见他看着自己也不说话,是非要她说些什么?
“连婶说,船再往前走便是砌州了,许多的丝绸织布便出自那里。”终于,她找了话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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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铎颔首,捏起水盏:“不错,的确是一处商贸富庶之地。届时船会停靠那里,以作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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