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抬脚一步步走近。
似乎听到脚步声,床上的人侧来头,江曜一双紧闭的狐狸眼缓缓睁开。
他愣住一刹,不一会儿,眼底便蕴起密密麻麻的、浓郁的欣喜。
江曜清冷白皙的面庞没有血色,薄唇抖了抖,喊她:“阿锁……”
姬时语已大步扑到了床头,她牵住他落在被褥之外的手。
江曜的手掌比她大得多,她两只柔软的小手一起包住他的一只手。
“哥哥,你好些了吗?”
江曜没吭声。
他的狐狸眼仿若盛满光华,亮得灼热。
他如饥渴般盯着她那张娇艳粉嫩的脸,寸步也不肯挪开。
没有忘记。
那时候他故意没做抵抗,就是为当着姬时语的面,受下江承北的一刀。
他已然知晓,前世姬时语在他奄奄一息之时,路过只当没看见,避开了重伤的他。
这一世,他偏要再赌一回。
赌她是不是真的在乎他。
这亦是江曜给予姬时语,他最为沉重且深刻的爱。
为了这点微薄的意念,他可以心甘情愿地再奔赴一次死亡。
然而,他赌赢了。
他最爱的姑娘当真满心牵挂他、心疼他,更为了他,夺下刀剑,还以江承北致命的一击。
他好爱她这样啊。
怪他太执拗,想她永生都站在他这一边。
为此,不惜赔上这条命。
值了。
此时此刻,姬时语便握着他的手,她用柔软的脸蛋蹭着他的手背,宛如在无声的撒娇。
江曜心头有股执念骤然涌起,那么滚烫,那么炙热。
一双眼便火热的,直勾勾注视着那张娇颜。
“你作何一直看我呀?”
姬时语被他热烈的眼盯得不自在,她哼了哼,“我问你好些了吗,江曜,你又要和六年前那样做哑巴?”
“阿锁。”
江曜挪动另一只手臂,他的手才从被中举起,姬时语便捕捉到他手心的一物。
那是一根带血的绿色珠串。
两人一人一根,绿色是她的那根。
平安二字覆盖着干涸的血迹。
“阿锁,你的。”
江曜固执地看来,说着:“你落在我这儿了。”
在他右手手腕还系着她送的粉色珠串,是一样沾染斑驳的血迹。
姬时语的眼睫忍不住垂下,氤氲的水汽笼罩住她的眼眸。
咬了两下唇瓣,嘴唇都被咬出牙齿印。
最后她还是没忍住,哽咽哭出了声来。
“你真是的……怎么还一直带在身边啊。”
姬时语啪嗒的泪珠落在江曜手背,他想起身抱她,可胸口伤势太重,粗喘几口便栽回去,猛烈地咳嗽。
“快别动了!”
姬时语急得摁住他的手。
小姑娘眼眶红红,粉嫩的琼鼻也红了。
江曜只好边咳,边改用手背抚摸她的脸,“不要哭。”
姬时语本就不想哭的,但是少年冷淡的语音夹杂着温柔的关切,她抑郁不住眼角滚落的泪珠。
只好埋在他手心,闭上眼,抽了抽鼻子,任由泪水掉落。
“还不是你,就会惹我哭。”
姬时语闷声怪他,眼泪无助的往下掉。
江曜摸摸她的眉眼,又揉揉她的脸蛋。
他擦拭去她的眼泪,一只手在她脸上流转便没停下,直把姬时语摸得脸色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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