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时语招招手,让宁心与宁乐下去休息。
院外人手众多,那便放任人把守好了。
姬时语隐隐猜出了江曜的用意。
他根本不是为了她的安危,怕她遭歹人伤害,恐遇到不测。
江曜还是那个江曜,内里显露过一出他执拗几乎疯魔的癫狂,他只在乎姬时语。
在姬时语身边时,他便形影不离,连她去往岭西,即便告假,他亦要同行。
姬时语人在哪里。
江曜下一刻便会知道。
那些暗卫,那么多人围在姬时语所住的屋外,只是因为江曜不能留在姬时语身边,他需要无数只眼睛。
替他看着姬时语。
这几近变态的掌控欲,让姬时语心生出一股畏惧和忐忑。
是难以言喻的阴魂不散,毛骨悚然之感。
因而当萍亭走来伺候姬时语,说道:“小姐,梳洗歇下吧。”
姬时语还是怏怏的,提不起劲儿。
“萍柳,你去外头问,就说我想出去一趟。”
萍柳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不多时她折返回屋,带回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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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曜已是布下命令。
戌时一过,便不许姬时语再踏出宅院。
没得法子,姬时语只能乖乖睡觉。
两个丫鬟服侍姬时语简单沐浴清洗罢了,屋中火炉已生了热,姬时语便回屋歇息睡下。
姬时语总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一座被四面八方围困的宅院,没江曜的准许,她哪儿也去不得。
这个感觉十分恼怒。
让她想即刻见到江曜,狠狠抓着他大打出手,给他一顿好看的。
悻悻然过后,姬时语裹着被褥,全扒拉缠在身上,连被沿也压在了身上,不留一片给江曜。
哼,让他这样对待她,在外还要装夫妻欺负她,夜里可别想爬上她的床榻。
她连被子也不会给他留的……
姬时语想着想着,不一会儿便余下绵长的呼吸声。
夤夜时分,宅院寂静。
姬时语嘟哝着翻了个身,夜半她踢了被,脚趾微凉,冻得她醒来了。
因这宅院仅一间主屋,萍亭和萍柳便未来给姬时语掖被子,姬时语抬手摸摸身侧,亦是冰凉,不见江曜的身影。
他还未回来?
姬时语微微疑窦不安,旋即从床榻爬起身,浅浅踱上一双绣花鞋,便往外室而去。
离到屋门边,鼻尖多了一抹血腥之气。
血?
姬时语眉心直跳,她抬手便推开窄窄的木屋门。
五步之长的庭院中,空空荡荡,江曜落在清冷月色之下,人影高挑。
他执了一块锦帕,正擦着手中银光闪动的长刀。
在江曜身后,林一林二与几位暗卫静候着。
月色疏冷,折下半面阴影,笼罩于墙角的昏暗之上。
姬时语是看清了,又好像看不清。
那黑暗之中,有人身摞成了沓,是一人两人,还是五人十人?
是尸体,还是活人?
血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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