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胡家人大闹,要驸马赔他们儿子,不若便要告官讨个公道。”
江垂容又恨又气,看于威没好脸色,“看你惹出的好事!”
于威脸色铁青,不吭声立在那儿,像个桩子。
江垂容身为五公主,她有自己的骄傲,于威占着她的夫君之名,她断不能容忍有人挑衅皇室。
江垂容即刻喊来丫鬟为她梳妆,后又吩咐道:“派人入宫,我要寻见父皇!”
……
乾清宫中,江垂容跪在玉阶之下,哭成了泪人。
于威在她身侧,亦是跪倒,垂首不知神情。
坐在龙椅之中的弘文帝,扫视公主和驸马两人,目光深沉。
江垂容已有六个月身孕,肚子高挺,为了这个孩子,她憔悴的不像模样,哪里还有公主的半分尊容。
今日入宫,竟是为了一桩荒唐无比的琐事。
五公主驸马于威和兵部尚书胡大人嫡长孙同在花楼,偏就是这两人为争一个伶人,闹得满城皆知。
连带弘文帝都跟着丢脸。
江垂容还在哭,哭自己孩子月份大了,不能没有孩子爹,那伶人
既然是胡丰汕的女人,胡丰汕又成了废人,不如赐入胡家。
就当给胡丰汕留个后。
但五公主江垂容话里话外,胡家要于威一报还一报,想也别想。
于威乃是五公主的驸马,表公主的脸面。
胡家想冒犯于威,便是打江垂容的脸。
江垂容冒着恐让弘文帝大怒,也要入宫求见,求的便是恳请弘文帝为她撑腰。
即使弘文帝不苟同驸马此举,只要陛下见了五公主,那便是应许了这个女儿的恳求。
胡家再想拿乔,那是打弘文帝的脸。
胡老太爷甚至来不及发难江曜,就这么摊上了大事。
不光江曜不痛不痒,嫡孙子成了废人,怀着别人儿子的伶人还被弘文帝赐入了胡家。
有了这道圣旨,胡老太爷想暗地除掉雀娘。
不可能了。
而今,始作俑者江曜便在宫门之外侯着胡老太爷。
江曜骑着棕马,阴郁的狐狸眼睥睨,冷傲俯视着胡老太爷出了宫。
恰巧楚王世子江子墨来寻胡老太爷,三人径直在朱红宫门,撞了个正着。
江子墨脚骨才接好长正不久,不远处的江曜皮笑肉不笑,阴暗的面容在他眼前浮现。
江子墨的脚腕隐隐作痛。
那种蚀骨的麻木,像贯穿他的骨头,看见江曜时,便不由自主忆起那股战栗。
江曜笑了笑,朝向胡老太爷:“胡大人此前问我作何想,如今轮到我了,胡家人和楚王府,可还满意?”
“是你!江云让,你真敢和胡家作对!”
胡老太爷眉毛之中的肉痣似要跳出来了,他勃然大怒:“老夫必饶不了你,我要你好看!”
“胡家自身难保了,还想要我性命呢?你们先自求多福吧。”
江曜勾笑,也不多说,拉了缰绳纵马转身离去。
……
忠义侯府,韶华院。
姬时语提笔写得累了,起身推开屋中那盏三条花格窗,忽地,一股寒风刺骨的冷气席卷她全身。
呼了两口气,白雾水气由热透成凉意,冻得她脸蛋随之僵硬了。
萍柳乍见窗棂被推开,连忙走来关上,还念叨着:“小姐吹多了寒风,又要染病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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