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行的眼尾溅着一丝飞溅的干了的血点,衬得他的眸子像是未烬灭的火。
“第一日令人抽了二十鞭,第二日用了寒针……第三日又是他人行刑……”
他低声呢喃着,血污凝固在俊脸上,偏偏他又扯起笑。
“……公子何时亲自来执鞭?”
陆煜行胸口七日前的鞭痕依旧翻卷着皮肉,血肉模糊,痛到骨髓,喉头溢出的闷哼像是淬火的刀,低哑道。
“好让罪奴……爽快爽快。”
愈发是不要脸了。
白御卿用鞭柄挑起他的下巴,皓腕凝霜,陆煜行垂眸看了一眼,喉结滚动。
鸦羽一般的睫毛上还染着黏腻的血,令他的眼神饱含漠然的戾气。
“……没规矩的东西。”
清冷矜贵的嗓音低声骂道,让陆煜行不由得低笑了一下,“那公子亲自教吧。”
宛若划破虚空的鞭声炸裂在身上,覆盖了一层层血痕,少年罪奴狼狈不堪,指尖颤抖蜷缩着,溢出的闷哼喘息像是锻刀乍响的火花。
噼里啪啦的灼着。
那双因为疼痛而冷汗浸透的双眸忽然弯起弧度,舌尖舔去唇角的血珠,炽热的疼蔓延在全身,他偏偏看了看白御卿发力的虎口。
哑声问。
“公子抽得这般狠,是怕我学不会规矩吗?”
又在血肉模煳之间,喘息着,低声笑道,“不如抽得再狠些,罪奴愚钝,需要公子……给罪奴长长记性。”
白御卿抿唇垂眸看着他血污的脸,双眸却灼得宛若烈酒,久违的——
夹杂上了复杂的恨意,戾气的狠意与挑衅的笑。
以及像是被……辜负一样的一丝复杂?
别的情绪白御卿也瞧不清了。
白御卿随手丢下手中染血的鞭子,低声道,“陆煜行,你我不是一道人。”随后又漠然开口,“今日的责罚结束了,若你有血性,别死在这里,等小爷明日再来教你规矩。”
陆煜行轻咳几声,锁链震得哗啦作响,他哑声道,“公子,您的手脏了。”
“……你也知道自己血脏。”白御卿唇角扯了扯,抬手像是要抹去指尖的血污。
又猛然见面前的罪奴发出“咯嘣”一声骇人的脆响——
硬生生令自己的手腕脱臼,换来再凑近,随后俯身含住他的指尖,吮吸去那血珠。
白御卿瞳孔紧缩感受着指尖的温热。
他尖利的犬牙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指,在白御卿收回手的一瞬间,轻轻咬了咬。
陆煜行似乎遗憾轻叹了一下,嗓音像是讥讽一般。
“……总归是舍不得咬您的。”
白御卿似乎怔然于指尖的那抹温热,抿唇看向面前被锁链拴着双手的陆煜行。
脱臼的手腕怪异地扭着,偏偏他不觉得疼痛一般,对着他笑,干裂的薄唇润着血,双眸炽烈灼热。
又是那样,驯化不了。
锋芒毕露、桀骜不驯、肆意不羁。
他在白御卿面前从来是谦卑温驯的,隐着乖戾,做着称职的罪奴。
可他是这个世界的天道之子,不该是隐忍不该是谦卑——是如今这般模样的。
白御卿唇角扯了扯,纤长的睫毛掩下涟漪眸中复杂的情绪,苍白的面容宛若病玉。
他未曾说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他的背影像是沾染不了一丝血迹般。
陆煜行只死死盯着,看他银丝绣着的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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