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缙道:“好。”
跪在梅园中的众宫人没料到轻轻松松就得到了宽赦,内心惴惴,俛首散去,各司其职。有圣驾在,各人比平时打起十二分精神,谨慎缄默,大气不敢喘。
林静照亦深感侥幸,圣上来得突然,稍有差池御前失仪,自己以后恩宠不保,这等逾矩之事再不敢在昭华宫上演。
外界响起一二遥远的烟火声,上元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民间的喜庆浸染了一些到宫里。
林静照凝神听了片刻烟火声,嘴边仍找不到话头和帝王说,对方也冷漠地没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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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以往的经验,他兴致不高,她最好循规蹈矩,莫喋喋不休惹他烦心。
蜡烛烧萎了,落下一小滩烛泪。
林静照拿起剪刀欲剔亮烛芯,刚触及火焰,一只颀长皦白的手便覆了上来,不轻不重,要和她共同修剪烛芯。
她诧然回头,淡淡的一点疑惑,他靠得咫尺之距,唇角险些擦过,双方干净的呼吸交织。
“陛下?”
朱缙直勾勾注视那闪烁的烛火,若无其事地道:“没事,你做你的。”
林静照噤不敢言,揣摩着这句,他为何在剔蜡时握着她的手,她还如何做事。
“嗯。”她勉强将剪刀伸向烛芯,明黄跳跃的火苗倒映在瞳孔中,不知是不是帝王过于亲近的缘故,动作晃动得极是厉害,挑了好几次竟跳不下来摧枯拉朽的小小烛芯。
朱缙那只批折的玉手不怎么使力,完全依着她的节奏走,仿佛握她才是正事,剔不剔蜡烛反倒是次要的,刻意将共剪西窗烛的过程拉长。
“陛下,臣妾没法用力了。”
林静照微微抱怨。
朱缙短暂咳了声,依旧不紧不慢地劲头,把剪蜡烛当乐趣。终于剔掉了烛芯,西窗烛静静燃烧,他完全反扣住她的双手,埋在她的颈间潮湿地说:
“本来是不来的,但上元节阖家团圆,朕该与皇贵妃一同过。”
皇帝,是囚在龙椅上孤独的囚徒。先妣先考已然升天,他在皇宫实也是孤身一人。上次有亲人陪伴的上元节,还是在他为湘王世子时。
他这么说似乎很看重她,林静照默了默,接过这份殊荣,木讷地弯唇,“谢谢陛下。”
朱缙蹙眉,值此二人独处的调情时刻,实不愿听这些假大空话,扯扯她柔软的脸颊,“重说。”
林静照离蜡烛极近,被蜡烛烤得憋红了脸,身子悄无声息地往旁边挪,试图脱离他桎梏的范围,“多谢……君父。”
朱缙被她噎到了,无语了片刻,从比舌头和喉咙更深的地方涌起无名火陌生的冲动,恍若屑小的钩子勾刺着心脏,深深、深深地吐了口浊气。
“林静照。”
他低低唤了声她的名字,掐过她的脸颊来正面交锋,她不解何意。
“余生那么长,朕总要寻一个真正心悦之人携手。你是朕的皇贵妃,外面立你为后的呼声很高。”
他斟酌片刻,恰逢上元佳节,无妨把话点得明白些,不失高傲冰冷地垂问她,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第77章
林静照瞬间意会了他的含义,却不敢轻易接这致命的话茬儿。安知君心是黑是白,真诚邀请或是一句陷阱试探?
据她所知爹爹在朝钻营,四处拉帮结派,盼着把她这皇贵妃推上后位。
伴君如伴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她吃过的亏已经够多了。
记得刚入宫那时,他敲打过要她恪守本分,安心当个天子妾。
她假装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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