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瞥了眼舞台方向,随手从青瓷花瓶里抽了支沾着水珠的玫瑰追了出去。
正撞上陆以宁望过来的视线。
月光下许昭弥抱着手臂,看肖堂把玫瑰转得花瓣簌簌往下掉。三分钟过去,对方还在装模作样嗅花。
“不是给我的?”
“给你也是扔进后厨当插花,何必呢?”肖堂笑着将玫瑰在指尖转动,不时朝大堂张望,似乎在等人。
“看什么呢?”许昭弥回头瞥向屋内,喧嚣的鼓点重新炸响。
“我赌他会追出来。”
刚刚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拿上玫瑰出来找许昭弥,让他看到。
就觉得这两个人实在太墨迹了,明明都对对方还有情,偏偏像是被502胶水黏住的齿轮,死活转不动。
把他这个情敌都看心急了,索性添把火。
他们都没有提那个人的名字,可是却都明了。
许昭弥有些失笑,摇了摇头,说不会。
“他不会追出来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以前,她觉得他会追出来,或者生气摔门走了,留下个烂摊子给她也说不准。
但现在,她总觉得他不会。他好像哪里变了,又好像哪里都没变,但她知道他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今天在舞台下和他不小心对视,他看她时那个眼神,温柔得甚至让她心慌。
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落入了一张网里,但这张网又不再像是从前的网。
昔日的那张网像是束缚,是牢笼;而今这张网更像是保护层,为她稳稳托住所有坠落。
第74章
陆以宁确实没有追出来,他认真卖力地完成了整晚演出。
忍着委屈、心酸和难过,演出结束后又主动留下整理乐器、收拾桌椅、打扫卫生。
有游客想合影,他都没拒绝,与每位游客都规规矩矩合照,配合度极高。
以往与陌生人互动是他最反感的,如今却为心爱之人甘愿低头。他要陪她实现梦想,绝不能添乱。
他想自己欠她太多,即使用一辈子偿还也不够。
肖堂走后,那束玫瑰终究留在她手中。
许昭弥独自散步到翠微湖边,坐在青石上回想往事。
想他们分分合合、争吵不断的那些年,想疫情最艰难的那三年日夜,每帧画面都清晰如昨。
想起他们在香港分手,他最后的那句“随你便”。
那天她在维港痛哭到近乎窒息,为错付的青春痛彻心扉。
曾经以为会铭记一生的伤痕,回首时竟已云淡风轻。
脑海中突然浮现顶粉色头发。
把许昭弥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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