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跑到厨房看他做晚餐。看他修长的手指在灶台上忙碌,看他好看的身型、侧脸和眉峰浸染在平平凡凡的烟火气里,像是下凡的神仙。突然就有点感动的想哭,觉得心里暖暖的,感动在这样的困难时期可以蜗居在一起,感动眼前这一顿丰富美味的大餐。鲜虾肉羹煲真的太香了!也多亏了陆以宁提前想到让她搬过来,不然她那个破小区恐怕连吃饭都是问题。
饱暖思**,吃饱饭后两人又回到卧室滚床单。不过这次两人都克制了很多,只是搂在一起躺着,慢悠悠地亲亲蹭蹭搂搂抱抱,一起闭着眼睛说些腻腻歪歪的情话。偶尔,许昭弥会问:
“你说会不会真的世界末日呢?”
“怕什么,要死就一起。”
哦,可是许昭弥还不想死,她还没活够呢。那个时候,许昭弥读了很多契合当下情境的名著,比如《霍乱时期的爱情》。她想他们的这段经历或许可以叫做《新冠时期的爱情》,等以后疫情结束了,她也要写一本这样的书。她说想把这段艰难的经历记录下来,但她没说出口的是,她其实更想把他们的爱情记录下来,总觉得经历过患难的感情更加坚固,也更不容易分开。
转年疫情稍微缓和一点的时候,总部来了通知,陆以宁匆匆飞了回去。
临别时向她保证,“我很快回来。”
许昭弥不想让自己表现得那么矫情,就装作轻快地点了点头。她真的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所以那天她甚至没有亲自去机场送他,可又谁能真的预料到未来呢?事实是,陆以宁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陆以宁刚离开没多久,商场内又有商户员工确诊阳性,且此次为聚集性病例,一共五例。政府通知下来,莲花随即再度关门停业。
这波疫情来势汹汹,潞城疫情形势严峻,不得已宣布封城。
许昭弥恢复了居家办公的日子,但这次陆以宁却不在她身边了,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工作,一个人睡觉,起初还不太适应,有时从睡梦中惊醒,恍惚觉得枕边还留着他的温度。孤独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周围的寂静如同实质,她的心也仿佛被挖空了那么一块。
外面下着料峭秋雨,大家在小区花园排队做核酸,许昭弥裹着毯子安静地坐在落地窗前,孤独又呆呆地望着外面,突然眼泪就落了下来。
有天晚上看到小区群里紧急招募志愿者的通知,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就涌起了一股劲儿来。她痛恨疫情,痛恨它改变了无数人的生活。可那时她还没意识到疫情真正对她的影响远不止如此,但她已经迫切希望疫情快点结束了。
于是她主动报名参加了小区的志愿招募。她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的物资,又联系物业把家里多余的蔬菜包和水果分享给了人口多的住户。当晚所有志愿者被紧急召集到了一起,跟着政府工作人员迅速学习录入系统,然后与卫生服务中心的医生两人一组进行配合。一群来自各行各业的志愿者们在寒风中哆哆嗦嗦地换上防护服,就这么懵懵懂懂地上阵了。
冬天多冷啊,又是凌晨五点,工作人员们就已经在临时搭建的简易棚子里就位完毕。冷风毫无阻挡地灌了进来,尽管有个鼓风机烤暖,可大家的腿依旧被冻得发麻。饭点一到,泡面和矿泉水便是他们的标配。然而即便条件艰苦,大家却还是相互鼓励,在防护服上画上笑脸以苦为乐,坚信再难的日子也能扛过去。
解封后商场恢复了营业,可是几次折腾下来让很多店铺元气大伤,有些撑不住的品牌就只能无奈选择关店。不止是莲花,几乎所有商场的撤铺率都在不断升高,那是商业地产人最苦命的一年。有时候和贝诗楠发消息诉苦,贝贝就让她看开点,说她刚刚把导游证考下来,准备小攒一比去卢旺达看大猩猩的,结果呢?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旅游人才是最苦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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