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一发不可收拾。”
“可安王最近,不是有做改变?二姐姐以为,殿下为何突然上进,像打了鸡血似的,仿若变了个人?”
桑晚分明是在反问,却直直问出了桑芸心最不愿直面的答案。
桑晚一针见血:“二姐姐或许可以试着放下对皇室的偏见,遵从本心就好,不能因着殿下的身份,就退避三舍,免得将来后悔。”
桑芸心心里乱糟糟的,难得进了宫,不想再考虑和萧梓轩之间的事。
心烦意乱的说:“他还没捅破窗户纸,我就当不知道。”
桑晚笑着抬手,覆在桑芸心肩头铺满的秀发上。
窗外阳光洒进殿中,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这样和桑芸心在宫中闲适安宁了,在南国宫内的回忆,实在算不上好。
“二姐姐自己舒心最重要,不必烦恼。”
桑晚宽慰着说,雪团从她怀中跳出,一点点靠近趴在矮榻软垫上的桑芸心,毛茸茸的尾巴总不经意蹭过她鼻尖,弄得她痒痒的。
最后起身,一把将那团雪白的狐狸崽捞进自己怀中,“难得见你,自然要好好陪你。”
晚膳时辰,帝王知晓桑芸心入宫,自然没去凤仪宫,只在宣和殿忙政务。
夜晚索性宿在了那,连雍华宫都没回。
萧衍之刚手握权柄的时候,基本大半年都宿在宣和殿,政事吃紧,雍华宫虽是御前之地,却甚少能伺候到帝王。
桑晚被接回宫后,才有了生息。
眼下桑芸心在凤仪宫留宿,不知要呆几日,萧衍之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从前,终日与奏疏为伴的时候。
连脾气都跟着见涨,宣和殿伺候的宫人整日战战兢兢,各个祈祷着桑晚何时能收留他们陛下。
就这样过了三日,已经是萧衍之从南国接到桑晚以来,分开最长的一次了。
帝王下了早朝,破天荒的没去宣和殿,换下朝服后直奔凤仪宫。
本打算和桑芸心见一面,敲打敲打,再让桑晚看看他日渐憔悴的模样,总
得心生怜意。
哪曾想,绕到内殿却发现,那张凤榻上空空如也,就连被褥都整齐叠放。
这个时辰,桑晚一般都还睡着,萧衍之过来就为了见她刚睡醒时娇软的模样,却仍旧扑了个空。
顿时满脸阴霾:“人呢?”
苏若和珠月都不见,主殿侍奉的小宫女哆嗦着跪下:“回陛下,姑娘这几日都在偏殿,和桑二姑娘宿在一处……”
元德清站在一侧,大气都不敢出。
安顺在后厨吩咐早膳之事,听到萧衍之进了主殿,这才小跑着过来,见帝王面色不虞,元德清又飞了他一眼。
他扑通跪到皇帝面前,“陛下万福!”
萧衍之来凤仪宫从不宣驾,人都坐到空了的凤榻上,他才知道。
实在是……让他这个凤仪宫大总管,头皮发麻。
帝王声音悠悠:“离了雍华宫,你这差事,做的倒是轻松!”
安顺叩首的头磕下去,就没再抬起来。
“陛下恕罪,姑娘夜里叙旧闲谈,这几日和二姑娘在偏殿都睡得极晚,奴才在后厨安排膳食,这才没守在前院。”
他是元德清带出来的徒弟,眼见着萧衍之神色愈发不好,呵斥道:
“糊涂东西,姑娘身子本就弱,怎能夜夜晚睡,你也不劝着些,膳食之事,哪里用得着你跑去膳房吩咐!”
眼下桑晚和桑芸心都在偏殿还睡着,萧衍之自然不会贸然进去,平白毁了人家姑娘清白。
元德清虽斥责安顺,话里话外却全是维护之意,生怕皇帝罚了人,萧衍之又怎会听不出来。
皇帝做到他这样,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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