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知怎么了,竟破天荒的主动来听课业,宫中太监来府上寻臣的时候,臣家里养的鸡都还没打鸣呢!”
桑晚抬脚跨入殿门,没忍住轻笑,“孟大人好口才。”
萧衍之见是桑晚,脸上总算有了些表情,冲她招手:“过来坐。”
桑晚却摇头,在孟涞对面的上首落座:“陛下御案上铺满奏疏,我还是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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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涞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帝王,眼中分明写着:连姑娘都比您识大体。
帝王懒得理他,满心都在桑晚身上,孟涞继续诉苦道:“听凌将军说,殿下晌午从臣这里离开,下午又去军营寻镇国公历练,和换了个人似的。”
镇国公就是凌元洲的父亲,京中人称凌老将军。
“怎么,朕的皇弟忽而有了上进心,阻碍孟大人躲懒了?”
萧衍之啪的一声合上奏疏,抬眸看向他。
“臣冤枉!”孟涞当即起身朝他弓腰作揖:“臣见殿下开窍懂事,甚感欣慰,定不辜负陛下所托,将殿下——”
“行了。”
萧衍之打断他假惺惺的话,目光转向柯沭。
柯沭忍笑,起身抱拳:“禀陛下,钟太医从世子府回去了。”
他看了眼桑晚,不好直言姚绍明不举,隐晦地说:“那隐疾钟大人也无法医治,但他能判断出所中之毒来自东夷。”
“东陵婧和姚绍明和亲,明面上为姚氏所用,实际与我们一派,此事若让姚家知晓,东陵婧性命不保。”
帝王蹙眉,略有沉重地说。
柯沭:“据钟大人所言,寻常医者应诊不出这些。”
“盯紧些吧,快年关了,东夷郡不知会派谁做使臣过来,东陵婧不能出事。”
萧衍之说完挥了挥手,孟涞和柯沭齐齐退下。
他起身从御案走下,桑晚笑盈盈地站起来。
帝王拉过她的手:“在御花园,可受委屈了?”
桑晚都快忘了此事 ,缓缓摇头,“并未。”
“流言惑众,不难猜出是太后的手笔。”他拉着桑晚往偏殿走去,宫人们脚步匆匆,摆着膳食。
“那几个宫女听你的留了性命,只拔掉舌头,送去奴役所了。”
桑晚又怎会猜不出是太后做的,只是她不明白,萧衍之为何从不制止。
两人坐定,帝王深沉地说:“这把火烧的还不够旺。”
太深奥的东西,桑晚不懂,但她相信萧衍之不会害她,这就够了。
帝王轻咳:“都下去吧,今儿不用伺候了。”
殿内宫人纷纷垂手福礼,倒退着出去,连带着关上了殿门。
萧衍之起身给桑晚亲手盛汤,“太后邀你赏菊,那日背后蛐蛐你的人不少,朕借此为由,揪出徐若彤,将她赐婚宁王。”
桑晚点头:“所以呢?”
她不懂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帝王继续说:“就连太后,也只会以为是朕在为你出气,才有了这个赐婚,其实不然。”
“徐若彤的父亲徐则堓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言官之首,表面刚正不阿,背地收受贿赂,弹劾未曾送礼的官员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朕把徐若彤送到太后身边,就是把徐则堓送给了太后。”
桑晚好似有了思路,“所以,陛下在等舆论被推到最高的位置?”
“对。”
萧衍之放下筷箸,转身捏住桑晚的手,“朕在太后身边十几年,很了解她,从她制造舆论开始,就一定会让群臣激进,逼到朕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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