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饭菜,站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他。
“回来了啊,一起吃饭吧。”她笑着招呼。
过去十年,溪渊扮作她时,经常在她的家里看到这一幕,只是阿娘不爱笑,总用别扭的话语遮掩关心,阿爹却总能明白,于是每次被招呼吃饭,都会笑嘻嘻地跟过去。
这一刻,她的身上仿佛有了爹娘的模样。
“看什么?”南山歪头。
溪渊的视线落在她拎着的酒壶上:“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饮酒。”
“这是凡间的酒,我再不济,也是能应付的。”南山说着,就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一边翻箱倒柜找杯子,一边提醒他,“把饭菜都解开,那些汤汤水水的不好带,今日要的全是干食,咱们也只能借着酒往下咽了。”
溪渊冷哼一声,却还是听话地上前,等南山找到杯子洗干净时,几样菜已经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
南山笑着给他倒了杯酒:“这酒我买的时候尝过了,味道很好。”
溪渊一饮而尽,啧了一声:“一般。”
“你喝过太多好酒了,嘴都养刁了,自然喝什么都一般,”南山没当回事,喝了口酒享受地哈了一声,“我却不同,什么都没试过,也就什么都喜欢。”
溪渊:“那你觉得,哪种更好?”
“当然是我这种好,你眼界太高,这世上很少有什么东西能入你的眼,你自然也很难高兴,”南山夹了个花生米,“从前我一看到阿爹喝酒就生气,不懂这等辛辣之物有什么好喝的,如今年岁渐长,却是渐渐明白过来,像我这样生来就平凡困顿的人,能让自己高兴的东西太少,酒勉强可以算一个。”
溪渊见她的杯子空了,又给她倒了一杯。
“照你这么说,我眼界高很难高兴,你平凡困顿得不到那些可以让你高兴的东西,都不高兴,凭什么你要更好?”
“你怎么这么喜欢抬杠?”南山瞪他一眼,也开始较真,“那我问你,咱俩如今在这儿喝酒,谁更高兴?”
溪渊一顿,抬眸看向她。
“当然是我,你怎么还犹豫上了,”南山又将酒一饮而尽,“就现在,我更高兴,那当然是我更好。”
“倒也未必。”溪渊轻嗤。
南山不想再跟他抬杠,又嫌小杯喝酒不过瘾,打开一坛新酒后咕嘟咕嘟喝几口,心情愉快地跑到窗前。
“溪渊你看!今晚的月亮和青丘那晚一样大!”她惊喜道。
他们在青丘那么多晚,她说的那晚是哪一晚?溪渊不想承认,自己一瞬就猜到了答案。
“快来看啊,真的好大。”南山催促,见他还坐在那儿不紧不慢地喝酒,索性跑过去拉他起来。
溪渊被她折腾得没办法,只好跟着走到窗前。
“漂亮吗?”南山问。
溪渊敷衍地应了一声:“嗯,漂亮。”
“嘿嘿。”南山傻乐一声。
两人静静看着天上的月,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南山突然问:“那晚你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
溪渊眼眸微动,低头看向她。
“我自愿去做交易,你给我阿爹阿娘养老送终。”南山怕他忘了,噙着水光的眼眸认真地看着他。
溪渊无言许久,最终缓缓别开脸:“孙南山,都到李家镇了,还想让我心软放了你?”
南山笑笑:“能放当然好,不能放能求个心安也好。”
“放心,只要你配合我,我自会照顾你爹娘终老。”溪渊不愿看她。
南山点了点头:“那你到时候可不要再露馅,必要时也可以对他们用些灵力,浑浑噩噩度过一生,总好比清醒着承受丧女之痛来得好。”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