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予诤微微皱眉:“大晚上跑出来干什么。”柏原忙道:“我看事情挺急的。”
心知即使邀请他吃饭他也不会上来,方予诤只好说:“好。”柏原的声音忽远忽近:“那明天见,老板。”
方予诤深呼吸:“怎么又明天见,不是让你休假吗。”柏原在那边打着哈哈,显然没当回事。
方予诤还要跟他辩几句,抬眼间注意到荣杰正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有些关心过头了,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悻悻挂断电话。
不过柏原这一趟倒提醒了方予诤还有正事得打招呼:“说起盛城,事发突然,荣杰,这个项目我只能到时候给你附一个应对计划。”
荣杰见他认真:“难度这么大?”方予诤在思考之中会不自觉地轻敲桌子,他说:“德国人方案能不能做好,我这边能不能打点下来,都还不好说。”
确实不是小事,那他们的人这么着急也算情有可原了,荣杰若有所思:“愁人,晋升这关头出事给你卡住。”方予诤不以为意:“这倒不要紧。”
餐厅的乐队开始了演奏,音符流淌,方予诤的思绪又回到了这个下午,所有今晚餐桌上出现的这些东西在当时当刻都离他远去了,他只是一身轻松,在清醒地虚度光阴,在晚霞中等着柏原醒来。
这样的感觉真令人怀念。
方予诤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荣杰以为他是在为了项目发愁,一改之前的不正经,似乎是在宽慰他:“做不成也没多大事,我看文宸现在也不缺这三瓜俩枣的。”
“你跟我说啊?”方予诤语带讽刺,“不然你去问问他到底在不在乎。”
荣杰在他面前的天性还是找打:“也就区区三千万顾问费,我感觉还好吧。”
“……赶紧吃你的饭。”这大概就是世上唯一能让方予诤无语的人,“我要回去睡觉了。”
结束后下楼出了酒店,荣杰站在那里抽烟,方予诤在一旁等他。
打火机还是今天小陆带给他的,荣杰知道物件的主人是谁,用完了抛还给方予诤,方予诤捏在手里玩着,火光一明一灭。
见方予诤无所事事地站着,荣杰催他:“你上去吧,我抽完自己回去。”
几乎都成了每次见面的定番,方予诤不满他的烟瘾:“你就不能有点别的爱好。”
荣杰吐个烟圈:“嫌我又给我带打火机,方总还是那么口是心非嘛,”接着继续展开精神攻击,“那我还喜欢谈恋爱,你跟我谈吗。”
又来了。
方予诤听不下去:“我走了。”荣杰在脑袋后对他摆摆手。
路过前台时,方予诤想起什么,走过去交代:“你们帮我备注一下,如果以后刚才那个年轻人再来找我,不用再跟我确认,直接帮他刷电梯上去。”
前台快速地记录着:“好的方先生,请问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呢?”
“柏原,柏树的柏,原野的原。”
一个生机勃勃的,盎然的,挺拔的,最人如其名的名字。寄托着他父亲的殷殷期盼。
方予诤开通着放行权限,违背他一贯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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