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出他已不敌自己,可明知赢不了仍不放弃,倒也有几分不服输的胆气。他一声清啸,长剑拖回,似是收势,萧尽接连两刀落空,正要重振旗鼓,忽见剑光乍分三道,竟无前后错落,同时而至,直刺自己眉心、咽喉和胸膛三处要害。他急往后退,剑光一错,又到身侧,便如他自己将颈项抹干净送到剑刃上一般。
萧尽不禁苦笑,心知方才急退时用尽气力,已无力再换身法,真撞上去等同自尽,情急之下只得抬起手臂作挡,盼能只伤臂膀,不至丧命。
千钧一发之际,青袍人长剑一凝,去势顿止,剑刃在萧尽手背与脖颈旁堪堪停下,只削下他几缕发丝,却未伤分毫。
萧尽听到耳旁剑身龙吟不绝,剑锋却纹丝不动,若无绝高精深的内功定力万万不能做到如此收放自如的地步。
青袍人瞧他一眼,见他浑身是伤,满脸冷汗,说道:“你武功不错,能接我三十余剑已算得上一流高手,不过要胜我天极八重,台星三点还差得远。我与你无冤无仇,念你有救人之心,舍身之义,放你一条生路。你去吧。”
萧尽见他明明可杀了自己却不动手,并非滥杀无辜的歹徒,心中有些敬意,抬手行礼道:“前辈武功高强,晚辈自愧不如,多谢手下留情。前辈恩怨分明,我这朋友虽是宁家后人,但既不会武功也从未害人,若有误会还望听我二人辩解。”
青袍人道:“我知道他未曾害人,不过他是宁闻之的儿子便是罪过,我不杀无关之人,你要走就走,不走还想再打,我也奉陪,只是下次刀剑无眼,休怪我剑下无情。”
萧尽心想他自恃武功高过我甚多,不将我放在眼里,我又如何能放弃,一次打不赢未必次次打不赢,再不济,他要杀人我便与他同归于尽。
如此打定主意,他伸手抹去头脸上的血,将马牵回慢慢跟着。青袍人骑的马驮了两人,比萧尽那匹更疲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青袍人见状便想将宁承轻挟起步行,萧尽道:“前辈,不知你要去哪,马累了且在路边歇一歇再走,马背上的包袱里有干粮,咱们拿些出来吃吧。”
他见青袍人停步不应,就自己过去翻包裹,拿出米饼肉干来分。青袍人不接,只道:“你拿些给他吃。”萧尽闻言大喜,拿了吃的到宁承轻身旁将他扶起,喂他吃喝。
萧尽悄悄搭宁承轻脉门,发觉是青袍人独门点穴手法,一时不知如何解开,只得作罢。
青袍人道:“我不会照顾人,但要带他去个地方,你不愿离开那路上便由你照顾。”萧尽喜道:“是,我来照顾。只是一直封着穴道怕会伤身,前辈要去哪,我们跟着去就是,绝不半途逃跑。”
青袍人不答,转眼瞥见萧尽打开的包裹里有许多药瓶蜡丸,尽数收来,随后不知从哪摸出一粒赤红药丸握在手中,走到宁承轻面前扣住双颊就往他嘴里送。
萧尽虽不知是什么,但无病服药总非好事,忙去阻拦道:“你做什么?”青袍人抬手一挡,手臂灌注内力生出化劲,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不但将萧尽来势化解,更反弹一股劲力令他胸口巨震,倒退几步,一时疼痛喘不上气。
萧尽被他推开这一片刻时间,青袍人已将宁承轻嘴巴捏开送药,一抬下颌令药丸顺喉而下。宁承轻穴道受制不能反抗,只觉药丸直落腹中,连一丝药味也未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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