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还活着,不是吗?不然也不会让你来找东西了。”
终于将此事确认后,宫忱心里不知松了多大的一口气,甚至伸手去拿起此针,淡淡一笑:“柯元真这个家伙肯定因为白王用着他的脸伤了我而愧疚,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宁箫好半晌没说话,低声问:“宫叔,那你还想见他吗?”
“…………”
宫忱的笑容微微收敛:“不了,知道他还活着,就足够了。”
“对我们来说,永不相见是最好的。”
“为什么?”
宫忱没有回答,只是道:“宁丫头,你如果能见到他,就帮我带句话。”
他将针握在手心,轻声道:“无论他刀锋指谁,我都不会怪他。但我的刀,会永远对准我的仇人。”
对准……柯岁的父亲。
。
这时,账外传来秦玉的呼声:“宫兄!第二道天劫出现了!我已经派人先过去了,你什么时候走?”
“马上。”
“这枚针,我收走了。”宫忱当即欲走,不轻不重道,“在报完仇之前,我不会给你。”
“不行,”宁箫急忙追上去,拉住他,“等那个时候再用,就没有意义了,你信我吧,我真的不会害你!”
宫忱回了下头。
“……宫叔?”
她忽地一愣。
好奇怪,方才那个散漫地笑着和她娓娓而谈的人似乎突然就消失了,剩下的这个则面容威严而冷厉,眼神宁静而深邃。
他拿开宁箫的手,平淡道:“宁箫,我刚才不是相信你,只是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你现在要拿走的东西,极有可能制作出针对我的利器,我无法说服自己信你,也不敢。”
“今日这事我暂且当做没发生,下次再有,我就不会手软了。”
“师兄,我们走………”
噗通。
身后,宁箫忽然重重跪在地上。
宫忱眉头轻皱,却不打算停下脚步,掀起帘帐已经迈出了半个身子。
“等下——!!”
宁箫嘶哑出声:“如果我说,找到那个东西,是我师父的遗愿呢?”
宫忱霎时僵在原地。
半晌,他缩回身子,缓缓回头,表情隐在帘帐的阴影之中,一字一顿道:“你说那是,元真的遗、愿?”
宫忱在等待回答。
但又不像是在等待。
他的眼神异常的迫切、焦渴,但他的身体却微微倾斜着,仿佛随时做好了从这里离开的打算。
“是,”宁箫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他不是躲起来了,他是已经死了啊。”
宫忱扭头就要走。
徐赐安从身旁用力拦抱住了他。
宫忱睁着猩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听着身后传来的泣不成声的两句话。
“他死了。”
“你们真的,永不能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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