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我想检查下这具肉身有没有受伤。”
“怎么检查?用针扎吗?”徐赐安声音微冷, “把东西给我。”
“师兄, 你别着急,可能有什么误会。”宫忱摁了下徐赐安的手臂, 回过头, “对吧,宁丫头。”
宁箫却低着头,不敢看他。
宫忱走了过去,蹲在她面前,轻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你要害我, 今日你爬上云青碑之时就可以做手脚,不必等到现在。你有什么苦衷,大可以告诉我。”
宁箫看着他脸上因为自己留下的伤痕, 眼眶渐渐红了,其实只要宫忱强行掰开自己的手就可以看清她拿的是什么了,可他没有这么做。
“对不起, 宫叔,”她面带愧疚, 把手伸到前面,摊开,“我刚才,在用这个取你的心头血。”
此针形状特殊, 专门用作取血,此前宫忱只在一个人手上见过,以至于他眼神凝固了好几秒, 方动了动嘴唇。
“你怎么会有柯岁的针?”
宁箫:“我说过的,他是我师父。”
宫忱缓缓道:“你来这里取我的心头血,是他的意思?”
宁箫犹豫了下,点头:“算是吧。”
“他想用来干什么?对付我吗?”宫忱喃喃,“可是,这具肉身之前经过他手,他想要的话,那个时候拿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到底是为什么?”
宁箫摇了摇头:“宫叔,我师父只是想寻找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要从我身上找?”
“对不起,这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保证,他没有要害你。”
“没有要害我?”
宫忱重复完这五个字,表情很奇怪,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恨意,直勾勾盯着她道:“你知道的,他用毒针扎穿了我的脖子,还曾将我囚禁起来,尽管如此,你还是要说他没有要害我吗?”
“是。”宁箫苦笑,“我知道这很荒唐,你也可以不用信我。”
“不,我信。”
宫忱猛地站起,直到这一刻,他的表情终于彻底遮不住了,露出喜悦和激动,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
“你疯了,宫叔?”宁箫吓了一跳。
徐赐安也是被他莫名其妙抱了下。
“我没疯,我是高兴。”
宫忱眸光熠熠闪烁:“我终于能确定了,柯岁和白王是不一样的。”
“…………”宁箫瞪大眼看着他,犹如见鬼了似的,刚要摇头否认,宫忱就含笑道:“你不用骗我,破绽太多了。”
宁箫又是愣了一下,然后颇有点儿不服气道:“哪有什么破绽?”
如此一来便是变相承认了。
宫忱心情大好,不紧不慢地坐下,边把玩着他师兄的手指,边一桩桩一件件数给她听:“其一,你和我在鬼界的囚室里,你起先用白王称呼他,我问你师父是谁时,你却突然改口称他是柯岁,那时我就在想,对你来说,这两个词指代的人会不会是不一样的。”
“白王一直想囚禁你,昨日在乌衣巷,若不是我先一步把你带走,恐怕你就被他抓回去了。”
“你也一直想从白王身边逃走,可你又心甘情愿帮柯岁做事,这不矛盾吗?此为其二。”
“其三,你刚才也讲了,柯岁不想害我是真的,可白王对我心存杀意也是真的,他们或许出于某种原因共用了容貌和记忆,但本质上,不是同一个人。”
徐赐安道:“摸够了吗?”
宫忱忙不迭把他的手放下,清了清嗓子:“傻丫头,还不承认?”
宁箫这下是彻底反驳不了了,垂头丧气的:“你既然那么早就心存怀疑了,为何现在才来找我质问。”
“那是因为我不敢问。”
宫忱顿了顿,道:“一个完整的身体,我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塞得下两个不一样的魂魄,而白王还在,所以我怕柯岁已经魂飞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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