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拢掌,用力闭眼,再睁开时,入目是一个幽暗的囚室。
“咦,就醒了?”
一个侧对着他的娇小身影本来在低头擦拭着什么,动作一顿:“脖子缝了十七针的感觉如何?”
宫忱失去了对四肢和脖颈的感受,只有全黑的瞳孔转了转,盯着她。
他似乎还沉浸在梦里,虽然面前的场景突然变换,可旁边的姑娘依然保留着当时的面容。
“……箫……芸?”
他依然很清楚地记得这个给了他一枚金叶子的姐姐,嘶哑地叫出她的名字。
那姑娘猛地放下手中的细针,不可置信地扭过头来:“你认识我娘?”
宫忱皱了皱眉,直到这时才体会到她说的“缝了十七针”是什么意思,方才那短促的两个字穿过缝缝补补的脖颈的感受,活像有人狠狠捅了嗓子眼两刀似的。
猝不及防地吐出一口黑血来,疼痛让头脑清醒了些。
——他被柯岁抓来了鬼界。
“你别说话,”鬼姑娘也反应过来,飞快给他清理血迹,又仔细检查伤口有无开裂,方松了口气,小脸苍白又疲惫,“我不想再把手伸进你的脖子里掏烂肉了,有什么话,等你养好了再说吧。”
“对了,我叫宁箫,我爹姓宁,我娘姓箫,所以叫这个。”
“师……兄……”
“这段时间我会看着你——唉,都让你别说话了。”
宁箫眼神很无奈,手起手落,一阵迷香袭来,宫忱又缓缓地阖上了眼睛。
——
这间囚室暗无天日,只有墙上挂有几盏碧幽幽的烛火,眼睛一闭一睁,对时间的感知几乎是混乱的。
“我躺了多久了?”
宫忱坐起来,脖子缠了白纱,三根锁魂钉分别扎穿了他右手腕骨、两只脚踝。
他只用了一秒就适应了现状,平静地看向了仍然待在这间囚室里的宁箫。
“三日。”宁箫一身白衣,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前,上面摆满瓶瓶罐罐,她缩着手臂,低头翻看医书。
不知想起什么,宫忱又偏开头:“这段时间,外面有发生什么事吗?”
“我一直守在这,没有出去过。”
“那你如何得知过去了三日?”
“白王每日都会过来一次。”宁箫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锁魂钉,是他给你嵌上的。”
“是吗,”宫忱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化,“那他够闲的。”
“托你的福,他很忙。”宁箫道,“不仅人间一直有人找他麻烦,鬼界也是,姚泽王因为他没能破坏云青碑屡次在鬼主面前说他的风凉话,他现在压力很大。”
“他今日何时来?”
“两个时辰后。”宁箫起身,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他,“差不多该我问了吧?”
“你为什么会认识我娘?”她眼中隐约有冷光闪烁,“你不是说你是无辜的吗?如果你没害过她,为什么会在我脸上看见她的影子?”
宫忱眉头微蹙,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我跟你说过话?我们之前见过?”
宁箫动了动唇,似乎想解释,但又紧紧闭上,厉目扫了他一眼,手臂微抬,似乎又想给他下迷香。
“同样的手段,能不能不要使两遍,”宫忱举手抓住宁箫的手腕,似乎感受到什么,他死气沉沉的眼睛里难得流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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