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有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以前下山做任务,有时会长住在当地,邻里街坊都喜欢听他讲话。
这样的人却说自己笨拙。
“好。”
徐赐安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宫忱的脸颊,不禁有些面红耳赤。
他觉得真正笨拙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宫忱说了那么多话,他却只会干巴巴地回一个字。
他也是很清楚自己的,这些年心性越发浮躁,要是说多了,还难免会蹦出一些难听、坏气氛的话。
干脆少说少错。
可是宫忱却因为这一个字突然破涕为笑:“就好了?”
徐赐安本就在心里觉得丢人了,这一声听在耳里与嘲笑无异,偏开头羞愧道:“嗯,我不太会说好听的话,但……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试着写下来。”
“不是的,不是。”宫忱反应过来,轻声道,“师兄,你很好,就算只说一个字,我也觉得很好。”
徐赐安抿了下唇,“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宫忱贴近了他的唇,抱起他,抬眼看他,“只是亲一亲脸,就好了吗?”
他的呼吸不比寻常人,缓慢而偏凉,眼神却灼灼。
“不够的吧,师兄。”
徐赐安就像被蟒蛇痴缠住一般,脚不着地,浑身发麻。
这次,他没有其他的理由。
不是渡血,也不是惩罚,而是因为关系改变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更适应这段关系,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表现得更好,害怕被嫌弃,被践踏。
在黑暗的地底埋藏了多年的感情见到天光的那一刻,会因为太过刺眼而想要缩回地下。
可开始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宫忱,”他不自觉搂紧了宫忱的脖子,惶然道,“我站不稳。”
“我有点害……唔。”
宫忱仰颈攫住了他的嘴唇。
柔软冰凉的气息堵住了徐赐安的不安,宫忱浅而辄止地亲他,一下又一下:“怎么会呢,你可以的。”
“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
徐赐安起初很着急似的,想要让他深一些来获得安全感,可是宫忱一直忍耐着,不停地、温柔地问他:“站稳了吗,站稳了吗,师兄,徐赐安?”
“没有,没有。”
徐赐安抱得太用力,宫忱脖子都红了一圈,让他有些心疼了:“我就是站不稳,你放我下来一些吧,我可以不用那么高……”
“赐安。”宫忱忽然叫了一声,手掌抚摸着徐赐安的后颈,“不可以。”
“你只是喜欢我,但你还是你。”
——你还是你。
徐赐安的心脏像被人用手指倏地戳了一下,他怔怔地低着头,眼尾一点一点地烧红了。
与此同时,深青色的水底,徐赐安赤裸的脚底不经意踩在了宫忱的脚上,彼此交叠,体温交换。
在这一刻,徐赐安站稳了。
他站在宫忱结实的脚背上,比站在地面上还要踏实、安心。
他心跳得胸腔生疼,压下眼底的潮意,安静地看着宫忱道:“好。”
宫忱眼角一弯,什么都没说,像是再也忍耐不了一样,比刚才凶狠多了地压上来。
舌尖舔过的地方,发出令人脸红耳赤的啧啧水声。
与它的温软全然不同的是,宽大粗糙的手掌,要命地掐着徐赐安一切脆弱、柔软、敏感的地方。
宫忱像周围无数的水一样,涌向徐赐安,包裹着徐赐安,又像他身后坚硬的砥柱,支撑着徐赐安。
徐赐安喘着气,深深地蜷起脚趾头,在宫忱的皮肤上留下红痕。
他不知感觉到了什么,似乎想要伸手下去,声音沙哑:“你是不是……”
宫忱是在徐赐安的指尖擦过腹部时才察觉,打了个激灵,抓住他。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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