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么……”
宫忱站直,说得漫不经心:“骄傲,而不跋扈,漂亮,而又刚强。”
“我第一次见他时,就倾慕于他,只是当时还小,并没有意识到这份感情,便遗憾地错过了。”
“后来有幸和他拜入同一师门,朝夕相处中,那份心意重新生根发芽。”
“但谁知,阴差阳错——”
“该谨慎时,我冒失了,该往前时,我又退缩了。就这样,错过了第二次,第三次。”
这些话,其实都没怎么经过思考就从嘴里像絮一样轻飘飘飞了出去。
它们在空中徜徉片刻,吸足了潮湿和冷气,再回到脑海中时,俨然是沉甸甸的了。
慢慢地,宫忱的情绪受到牵动,声音多了几分苦闷。
“然后呢?第四次呢?”女孩的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催他继续,“你终于肯跟她表明心意了吗?”
宫忱忽觉喉咙里卡了根刺。
久久未语。
“………没有。”
他不容易地将刺咽了下去,从喉咙到胸膛,传来隐隐的刺痛感。
“第四次,是他想方设法追上来,先跟我表明的心意。”
女孩绝对想不到,想方设法这四个字的背后,是丧心病狂地掀开他的棺材,是不计一切代价地复活他。
想到这里,宫忱心里一片酸软,又是心疼,又是……欢喜。
“大哥哥,”她歪了歪头,轻声感慨了一句,“你命真好。”
宫忱愣了下,旋即低头,轻轻一笑,笑容温暖,甜蜜,连苍白冷峻的面庞都柔和了很多。
“是啊,我命真好。”
女孩抬了下胳膊,声音稚嫩中夹杂着一丝沙哑,抱上宫忱的脖子,忽然低声说——
“可是凭什么?”
“你配吗?”
噗呲。
一柄生锈的短刀刺入后颈。
宫忱嘴角的笑容冻住。
“凭什么我的家人死不瞑目,尸体冷冰冰掩埋于这片土地之下。”
“而你——”
女孩深藏于眼底猩红的恨意终于泛起一层涟漪,“害死了我全家的人,践踏着他们的同时,竟然可以笑得这么开心?”
“到底凭什么,啊?!”
她用力将刀再往里面扎得深了几寸,竭力朝他吼道:“你这个魔头,杀人狂,你有什么资格活得人模人样,有什么资格喜欢别人?”
“你只配去地下给我阿爹阿娘阿姐阿弟跪下,终日终夜地磕头!”
“你去死,去死啊!!!!”
因为悲伤,因为愤怒,她瘦小的身躯不住地颤抖,泪水无声淌下。
当年,若不是两位道长救了她,她也会同她的家人一样,惨死在岚城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
她曾遥遥见过一次宫忱。
在群鬼涌入的城门口孤立着。
有人痛哭着告诉她:“你看见了吗?就是那个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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