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很久以前, 他就问过宫忱相似的问题。
那还是他陪宫忱下山的第二年。
春日黄昏,风雨漫过河堤。
“水波不侵,呃, 无湿我衣?”
宫忱还在那费劲地念咒时, 徐赐安两指往前一点,一个完美的避水咒就贴在了宫忱身上。
然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又捏了一个往自己身上扔。
漫天雨丝从两人的身上擦过, 晕起一层又一层的橘光。
“谢谢师兄。”
“你要真想谢我, 以后出去,别说你是我教的。”
他说得很不客气,但是宫忱并不在意,摸了摸鼻子说:“知道。”
其实宫忱悟性不差,但不知为何, 徐赐安感觉他的心思不在术法的修炼上,每次训诫他时,他也总是不当回事。
徐赐安因此走了会神, 宫忱忽然拉住他胳膊,轻呼一声:
“师兄,别踩。”
他止步, 低头看去。
地上有一个奇怪的东西。
西瓜大的脑袋,栗子小的耳朵, 还有芭蕉叶一般的身体和尾巴。
那东西在沙堤上软绵绵地翻了个身,露出两颗紫葡萄一样的眼睛。
徐赐安大脑空白了一瞬。
“是只白水怪,落岸上了。”宫忱弯腰把它捡了起来,戳了戳它的脸, 冲徐赐安问道,“不害人的,师兄要不要抱一下?”
水怪也有好坏之分, 这种没吃过人的统称为白水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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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徐赐安启唇刚要拒绝,那小东西眨巴着眼睛又望了他一眼。
一秒后,他板着脸对宫忱伸手。
“给我。”
“好。”宫忱眼里闪过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把它递了过去。
跟抱了团棉花似的,又轻,又软。眼睛好漂亮,总感觉在哪见过。
徐赐安想。
“别光看着呀。”
宫忱见他一动不动,握着他的手腕,引着他轻轻戳了下小家伙的脸,笑笑说:“也逗逗它。”
徐赐安没应,垂了眼睫,盯着被宫忱抓着的手腕,如同无声的斥责。
“啊,对不起。”宫忱愣了下,松开手,转而去捏白水怪的耳朵,小声道,“你这家伙,算是占到大便宜了,你看我碰一下师兄,他都要瞪我。”
徐赐安:“………”
又不是听不到。
“这个,要放回水里吗?”他还是不太习惯抱着这么轻的东西。
“我想想,”宫忱逆着水流方向往上看去,“一般要灵山才能养出这么有灵气的白水怪,它应该是下雨涨水,不小心被冲下来的。”
“那个方向的话,是天泠山?”徐赐安也看过去。
白水怪:“吱~”
高兴地吐了些水出来。
“看来是了,”宫忱低头又逗了它一会,“想不想回家呀?”
“吱~吱~”
“哈哈,”宫忱笑了两声,自顾自揽下一件麻烦事,“师兄,反正天泠山离这不远,要不我们就送它回家吧?”
他眼睛很亮,黑盈盈地望过来。
这一刻徐赐安大概知道白水怪的眼睛为什么那么漂亮了。
和宫忱很像。
霞光从天边消失了,但好像在这双眼睛里再次熠熠生辉。
徐赐安和他对视一秒。
才反应过来,那是因为宫忱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而自己身上,有雨水被避水咒漾开的暖光。
宫忱在这一点上没怎么变。
总是,会饱含期待地看着自己。总是,做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以前是给大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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