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亲人,现在是送一只白水怪回家。
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徐赐安好像无法拒绝。
周围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漆黑一片的河堤,水面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胸膛里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大乘境之前,不能动心……吗?
徐赐安立在岸边,沉默了会,身前凝出一柄虚幻的长剑,他抱着水怪站上去,不轻不重地说:“上来。”
宫忱等的就是这句话,忙不迭一屁股坐到剑上。
徐赐安:“?”
宫忱迅速抱住徐赐安的腿,无辜道:“我不会御剑啊。”
“……算了。”
或许连徐赐安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唇角微勾,有一点想摸宫忱的头。
但因为只是一点。
所以他忍住了。
。
到天泠山上空时,雨已经停了。
一轮皎洁的圆月下,长满半个山头的紫藤花恬静地开着,呈现出奇异的美感。
“师兄。”
“嗯。”
宫忱低头望了片刻,缓缓道,
“你有没有觉得,整座山都在看着我们。”
徐赐安手中已经悄然凝出了一柄长剑,看向远方。
“不止,”他顿了顿道,
“今天不该是满月。”
话音刚落。
就像是有人在深夜忽然吹熄了房内唯一的蜡烛——
刷。
月光乍灭。
周遭陷入一片漆黑。
“吱!”
徐赐安的手背猝不及防被什么咬了一下,怀里一空,短短几秒,体内的灵力竟被一抽而尽。
紧接着,恐怖的麻痹感和眩晕感袭上大脑。
更糟糕的是,剑失去了主人控制,带着两人急速下坠,沉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师兄……师兄……”
徐赐安听到宫忱断断续续的喊声,然后又隐隐约约在念什么。
因为声音发着颤,徐赐安辨认了好一会,才听出那是御剑的口诀。
很快,剑身得到控制,两人下坠的速度越来越缓慢,越来越轻盈。
这不是做得很好吗?
徐赐安下意识舒展了眉头,阖下沉重的眼皮。
。
次日清晨。
徐赐安醒来时,温和的风吹拂着他,头顶是苍郁的树,像片海,鸟群安静地在这里漂洋。
虽然很美,但却和昨晚的景色一样,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是幻境。
先前听说过天泠山有一处极为隐秘的幻境,里面藏着一味稀世奇药,但闻名而来的人大都无功而返,少部分则下落不明。
关键这也不隐秘啊。
徐赐安面无表情地想。
之所以面无表情,是因为他浑身都动不了,甚至连嘴巴都没法张开。
这时,树林里传来一阵悉索声。
徐赐安眼珠子转过去,只见一个人抱着一堆果子,快步走来。
“师兄,你醒得正好。”
宫忱蹲下来,把怀里的果子递过来,“吃点东西吧,都洗过了。”
徐赐安看见他发丝凌乱,左边的眼尾很红,有一道狭长的划痕。
像是树枝挂的。
“你动不了吗?”宫忱见徐赐安没有反应,意识到什么,脸色微白。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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