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翼经验尚浅,但并不蠢笨,他能理解这层含义?。
此时话几乎就要说得大?敞四开?,梁道玄人都不知道死活,索性,想说的便说了吧。
“世伯,我想知道,是不是你和我外公……其实?更期望国舅爷就此回不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说得太过露骨,徐照白骤然侧头看向他,一半的脸隐没在黑暗,一半的脸被灯火照得犹如?庙中镀金的佛像,一明一暗,眼瞳黑沉,面无表情,却让潘翼几乎无法?喘息。
他想要道歉,可等?来的却是一个问?题。
“那?你觉得梁道玄是一个怎样的人?”
潘翼有种视死如?归之感,都到了这一步,实?话有什么?不能说呢?
“梁国舅是个有趣的人。”这是梁道玄在他心中切切实?实?的第一印象,“他也是个很有办法?的人。”
想了想,潘翼又补充一句:“其实?我知道,之前审讯刘王妃时,他有利用我做样子的心思,可他是为了查案,也没有全然偏袒定阳王,种种安排都是经过考量,我虽后来察觉,略有些不甘心,但心中,还是佩服他多一些的……”
“他是一个有能力改变朝堂局势的人。”徐照白说道,“他的问?题在于,他不只有这个能力,他还打算运用这个能力,甚至已?经在使用,并且得到了他目前为止想要的一切。所?以你说,你的外公会如?何看待他?”
潘翼这次没有回答,他不大?喜欢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但他又不是天真稚子,他知道自?己能有今日,多少弯路少走,多少坦途近前,不是因为他有多能力过人,而?是他的依傍,朝中无人能及。
“你外公何尝不欣赏他呢?他这样的人,千百年都未必有一个诞于世上,这是你外公的原话,然而?该防备的一样也不能少。”徐照白忽得笑了,他本就面庞线条柔和温润,笑容之下,阴晴不明的光也随之变幻,又重新变回了敦厚的亲长,“你放心,这件事与?你外公无关,也与?我无关,我们都不知道是天灾还是人祸。”
这句话给了潘翼极大?的宽慰,他长长出了口气。
“不过……我们的职责是什么?,你可还记得?”
徐照白冷不防开?口,潘翼一震,不假思索道:“循行赈灾,督管物资,安置流民,防备水患病疫与?民变滋生,彻查疑案,按律论罪。”
“定阳王的案子,是此行最不重要的一件事,主次你要分清。”徐照白的声音总是那?么?清和平允,“所?以我已?经办完了所?有的事,再来审问?,明日已?经是不能再拖了。接下来如?何,就看定阳王自?己的命数了。”
……
这些话,是潘翼不能说出口安慰白衷行的。
“好了,上堂吧。”
徐照白的命令终止了对话,他巡视二人,平静道:“你们今日要切记,不论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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