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而?焦。
已?经三天了,梁国舅依旧没有影踪,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他自?己却因为梁国舅临行前的重托,照看监护定阳王殿下,不能亲自?去寻找恩人。
“真的不再找了么??大?人……”
徐照白已?经穿戴好官袍梁帽,对镜正冠,听到白衷行在身后近乎哀求般的细语,他转过头,沉吟片刻,拍着?年轻人的肩背,引他朝窗前走了几步:“我知道你牵挂梁少卿,但我们所?来为的何事,你可还记得?职责在身,你我都有不得不为之举,待到案结,州府军会继续搜寻,下游也派人去找了,不管结果怎样,你我都要对朝廷和百姓有个交待。”
潘翼就在两个人身后,他已?经换做大?理寺少卿的一身行头,端的是少年重臣的意气风发,可一双眼睛下面却有褪不去的乌青,眼底也尽是悲凉。
“可是梁国舅他……他是去找证据的,这件事实?在古怪,为什么?国舅去找证据人就没了?难不成是犯了什么?忌讳,被人构陷?”自?打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起,白衷行就不愿相信这个真相,此时仍然据理力争。
徐照白并没有因这无端的推论产生任何的情绪,他一如?既往的平静,语调也没有任何起伏:“跟随梁少卿的人,是白校尉你自?己派去的,你的意思是,你不信你手下的证言?他说梁少卿是未有保护自?山崖掘道而?跌落,那?时正下着?疾雨,此等?情形,确实?会发生类似的事情。白校尉,我知道你和梁少卿感情深厚,但是没有证据,这样的话你可以说给我和潘少卿,若是带回朝去,旁人会如?何看你?”
“白校尉,证据确实?不够,不只是你的这个猜想,就连定阳王一案的证据,只凭我手上那?封刘王妃交上的信,也是不够的,今日的审问?不会容易,徐大?人也很为难……”
潘翼劝说着?,心中却也觉五味陈杂。
他曾经以为自?己无限接近于真相,但此刻,似乎真相已?经隐入吞没梁道玄的山雾,再无踪迹可寻。
白衷行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知道御史此行的职责,不能再拖延案件,定阳王的罪条有无,牵扯到西陶县大?片土地归属问?题,那?些原本是王爷的封地。如?果定阳王落罪,这是褫夺封号封地的重罪,势必要收回土地朝廷另有安排。但洪水褪去,不管是县城的重建还是春耕都迫在眉睫,一刻钟都没有耽误的余地,否则便是有碍国家?的农时大?计。
他担当不起,梁国舅也担当不起。
潘翼更是深谙案子的复杂,他本以为梁道玄带着?证据回来,一切就能迎刃而?解,可偏偏……一切太过巧合。
连徐照白都想过,这件事的巧合背后,是否会有更深一层可能,一天前,潘翼记得清清楚楚,他和徐大?人正在烛下查阅新征集上的口供明证,却无有一个拥有有效的消息,疲累的时候,徐照白望着?烛火的星点,忽然开?口:“云奇。”
云奇是潘翼的表字。
“世伯,有事?”潘翼立即回答。
“你觉得梁少卿的事,是否有些古怪?”
潘翼微微一愣,仿佛没有想到会被问?起这个问?题,许久才道:“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梁少卿不是那?般冒进?之人,他协助避难百姓,应当应分,可怎会让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以至于……而?且太巧合了,我们刚有证据的线索,梁少卿到达目的地,就立即……我是大?理寺的官员,说句心里话,我没觉得自?己多想,反而?疑点重重。”
他憋了很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心中有种慌乱的敞亮。
徐照白并未看他,仍旧凝视着?一点橘红色光芒的灯火:“我不是没有觉得可疑,但你有没有想过,猜想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成为弱点,让人攻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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