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子音停顿了一下,[宿主, 他们没有来。他们知道浅井别墅的事,但?是当时犯人毕竟有一个在逃,很多信息警视厅都没公开……一直到警视厅举办慰灵祭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当时在那里的是你。]
“这样啊。”萩原说,“那也好。”
为我?悲伤的时间……越短越好。这样研二?酱总归会舒服一点。
而且,神奈川可不是东京那种地方,这里的夜色既不沉重也不血腥,夜晚只会把城市变成海浪怀抱里的摇篮。这样的晚上可承载不了那么多的悲伤。
这里只是有家人和小阵平……就已?经够了。
萩原挺安静地注视着他们。这是守灵的夜晚,按惯例大家应该一起用餐,但?姐姐把爸爸妈妈全都赶回了房间。
即使?她知道父母回去也不可能睡得着,即使?知道这世上会提醒他们失去了一个孩子的地方不止有灵堂——从此以后家是灵堂孩子回家的路是灵堂读过的学校工作过的地方是灵堂,死者接触过的世界统统变成灵堂:都是那种理论上距离灵魂最?近、却从来等不到他回家的地方。
但?她还?是把他们都赶回去了。是关照他们,也是……他们已?经悲伤到连互相安慰的余裕都没有了。
萩原千速把父母送出去,转过头来一看,差点被气笑了:松田正站在香炉前,就着遗像前燃起的线香点烟。
“你没有打火机吗?”她问?。
“哦,”松田把点着的烟举在眼前,还?挺平静地吸了一口,“我?怕他没有。”
死一样的沉默。半天没人说话。千速坐在了火盆旁边,像是突然觉得有点冷了那样把头深深低下去。松田也没什么动作,就在遗像前面一直那么站着,站到烟灰掉在香灰里。活人与祭礼用品搅成同样的灰烬。
“我?还?以为你们家里会有别的亲属来,”松田突然说,“都做好今晚被陌生人包围的准备了。”
他的声音也很勉强,显然是随便?找了个话题:萩原死后他突然意识到他有这样的责任。并不是什么社交意义上不让场子冷下来的责任,松田在此后四年也没有培养出这种方向的责任心——
只是,更?会关照大家情绪的那个人不在了。而他也像那家伙一样不想让身边的人难过。
“有我?还?不够?”
千速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显得有点生气。她不是冲着松田发火:那双湖蓝色的眼睛肿得都看不出来和谁的很像了,直直瞪着弟弟的照片,就像是在拷问?对方这个恶作剧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似的。
对不起啊,姐姐。萩原想:虽然从小到大都在惹你生气,但?这次真的不是研二?酱想要捉弄你。
……是命运想要捉弄我们。
还?没等松田劝什么,千速就自己确认了什么一般率先移开视线。她转过头来盯着自己和服的布料,颜色暗沉得让她陌生——其实她不怎么喜欢传统服饰,上次穿和服还?是两家一起去烟火大会,鲜艳热烈的红衣服、整整齐齐的两家人。
“也有别的亲戚想要帮忙,”她说,“被我?推掉了。”
“其实?我?这边也是一样,”松田跟着点头,“还?有其他朋友问?我?要不要帮忙,我?说白天再过来就好了。”
并不是轻视其他人的悲伤,也不是怕更?多的眼泪冲淡他们悲伤的浓度。有人记得萩原总归是一件好事。就只是……就只是……
万一,万一这一切是假的呢?万一还?有什么转机呢?是不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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