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朝廷对于地方兵马的依赖越来越重。
当门阀在地方扎根,这支地方军就与门阀之间,形成了门生故吏的紧密联系。就算朝廷再想更换统帅,也很难真正将兵权收回。
荆州军长久处在桓氏的统领下,虽然因桓冲过世而被改换了将领,但依然与桓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今的荆州刺史名为殷仲堪,是因门荫入仕,又得到了先帝的信任,让他破格出任。
偏偏殷仲堪其人,确不太适合做一方封疆大吏。
他虽然事必躬亲,质朴节俭,但没什么决断的本事,难成建树。
然而荆州这几年间气候不大寻常,连年遭受水旱之祸,有一年更是有蜀地洪水流入荆州,荆州这头却没能提前做好堤坝的防护,被冲毁了数千户人家。
统御兵马的事情,更是和处理民生大事如出一辙。
此次天幕陡降,天子身死,殷仲堪也即刻慌了神。
在他手下却有个人身份特殊,正是先前司马道子想要杀死的桓玄,当场就向他发起了一番谏言。
桓玄劝说殷仲堪,此刻最应该做的事,就是联合同样坐镇在外的将领一并向建康而去,先击退王国宝等人组成的叛军,积攒起威望,再静观其变。
司马氏的两位皇子是什么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位二皇子极有可能没这个胆魄鲸吞天下。
既然如此,他们没这个必要再做司马氏的忠臣,多为自己考虑考虑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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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仲堪却不同意这样做。
他认为,如今各方心思叵测,他们先行出兵,便会惹来非议。从荆州到建康,也比京口等地前往建康更远,反而落了下乘,还不如等待朝廷做出决定由谁继位,或者天幕再度出现,再行决定用兵方略。
反正,荆州兵力强盛,将来若要北伐,也是一路不可或缺的助力,没人会亏待他们。
……
“荆州兵马明面上因殷仲堪的诏令调度整顿,实际上……”
王神爱不得不佩服,有些人天生便有成为枭雄的本事,绝不愿意坐以待毙,也不会放弃任何能抓住的机会,“桓玄已杀了殷仲堪,以桓氏旧部夺回了荆州军的权柄。”
殷仲堪的堂弟娶了桓玄的姐姐,也没改变殷仲堪的死局。
她对着王珣冷笑了一声:“族叔,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犹豫的代价!”
她一把收起了密信,喊上了刘裕,“走,我们去找刘将军。”
可她刚刚迈出门口,便被惊慌失措的宫人抓住了衣袖,“太子妃——您看!”
王神爱朝着天边看去,就见那块已黯淡了数日的天幕,正在以缓慢的速度重新亮起来,像是先前耗尽的能量重新被人充满了。
她连忙暂时抛开了荆州之变带给她的震撼,全神贯注地朝着天幕上看去。
她不能错过这些稍纵即逝的消息。
不过数息的时间,它就已从隐隐泛着白光,变成了完整发亮的屏幕,先前“掉线”前的画面,也重新浮现了出来。
让人安心的是,紧跟出来的,正是之前停下的那一句,就好像先前并没有消失过一样。
只是天幕的背景,从黑夜变成了白昼。
【为了避免又有人说,我是永安大帝的无脑吹,我会在接下来的篇章,以更为客观的旁观者身份叙述。】
【说是制衡之时,或许也可以说,这是永安大帝真正的成长之路。】
【考古学家发掘出的文物中,有一部分是永安大帝的阅读手札。我们可以看到,为了暂时避开一些人的锋芒,为了更快适应变化的时局,这个阶段的永安读了非常多的书,也做了相当多的批注。】
【有一句话,屡次出现在永安大帝的笔下,作为谋求生路时的叩问——】
天幕上展现出了一张图片,那是一行字迹,像是竹简上的片段截取。
经过了特殊的处理,将它清晰地呈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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