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终于触碰到那个几粒坚硬的药片,可此刻闻确已忍不住发出阵阵闷哼。
疼。
太疼了。
微微an屿mao
每次去看病,医生都会让他描述发病时的疼痛程度。
可这世界太多痛苦无法用等级来衡量,譬如此刻,他疼得几近晕厥,却仍感觉这五脏六腑之中,有一个远比脑子疼上百倍千倍的部位。
他的心脏。
要不是此刻的剧痛,让他的脑子全然被疼痛麻痹,闻确大概早就能发现,自己每一次发病的诱因,都是因为心先感受到了痛苦。
他扯开装药的袋子,彼时手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只能无力地垂在身边的雪地里,冬夜里的雪,惊天动地的冰。
烧烤店门口的街上偶有行人路过,纷纷向他投来或不解、或怜悯的目光,像看条被人虐待的死狗,目光里的漠然或是关切,都令他无地自容。
闻确缓缓闭上了眼睛,下定决心般把脸颊陷进雪地里,嘴凑到手边,咬了一颗。
药片入口的那一刻,一滴冰凉的泪滴,顺着闻确的脸颊滑落到他身侧的雪地里。
许良的声音从身后屋里传出来,兴高采烈地讲着闻确在省队的各种丰功伟绩,就像他小时候躺在老家的炕头,姥爷点着蜡烛给他讲历史的故事一样,闻确在许良嘴里,是姥爷口中的神兵天降。
墨色的天空笼罩着他身后冰凉的雪地,长夜漫漫,永无尽头。
耳边的故事,主人公句句是他,驰骋冰场,心比天高。
但真正的他,此刻深陷雪地,动弹不得,命比纸薄。
第70章
闻确不知道自己在雪地里躺了多久,意识回炉的时候,手和脸颊已经冻得红肿发烫,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所幸头疼不再像刚才那般剧烈,身上除了冷了点,大体上已经没什么不适。
他一只手撑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小心地把手里的最后五粒药片装进口袋,然后扶着墙,摇摇晃晃地走进“炙焰”。
里面的人远远地看见他进来,立刻一拥上去扶他,许良架着他的胳膊,也一个劲儿地问“没事吧”。
闻确摆摆手,“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
这群学生也算是还有点良心,纷纷说先送闻老师回家要紧,还叫服务员把桌撤了。
闻确平生最怕自己给别人添麻烦,大家这么弄这么一出,他反而有些愧疚,“不用这样……”
可最后闻确还是被所有人一起送上了车,十几个人站在马路边,跟出租车里的他挥手告别,出租车司机也笑呵呵地朝外面的学生挥了两下手。
“这你学生吗?”司机师傅热络地跟他搭话,“听他们叫你老师。”
“嗯。”闻确简单地应声,言语间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
师傅看出闻确心不在焉,也不愿再自找没趣,悻悻地闭上了嘴。
出租车驶过他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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