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的衣物,剩下能留下的,他都留给应忻了。
不知道是不是住了太久,还是生活得太过亲密,有些东西已经分不开了。
衣服是混着穿的,洗护用品是混着用的,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闻确看着这些东西,在青岛买的贝壳,在南京照的合照,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买的杯子……太多太多,他想带走一个,留点念想,却又觉得这些东西不属于他。
这里的什么都分不开,本为一体的东西就是没法分成两半。
但是最分不开的,却是两颗明明曾经誓要纠缠到老死的心。
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带走,只拿了点必需的生活用品和衣服。
一直到他装好东西,把箱子合上。
应忻都一直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目光始终追随着他,却沉默着不说话。
闻确避开应忻炯炯的目光,本来在车上酝酿好的话也不出口了,于是只能提着箱子要走。
就在他侧身经过应忻面前的那一刻,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了。
“我发烧了。”
他听见身边的人说。
第57章
闻确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腕被应忻死死攥住,手腕上,那纤瘦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闻确扯了一下,扯不开。
“应忻。”闻确淡淡地说,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同样的伎俩用两次就没意思了。”
应忻没有理会他这番薄情寡义的言论,而是把脸颊贴到他的脖颈,用烧得滚烫的脸颊,蹭着他的颈窝。
“我难受。”应忻在他颈窝里哼哼。
应忻很少对他做出这种动作,哪怕是他们谈恋爱以后,什么都做过了,但是应忻仍然很少撒娇或是示弱。
像是猫里面的那种奶牛猫,明明自己胆子也不大,遇到什么事了也会害怕,但是还是会因为满腔的责任感冲在最前面,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别人。
不会示弱,不会低头,不会求人。
而今天的应忻,很不一样。
“你,”应忻冰凉的手心抚过闻确的额脖颈,说话时鼻息间的热气喷在闻确的颈侧,“就不能再可怜我一个晚上吗?”
闻确眼睫颤了颤,停滞了几秒,最后还是把应忻从身上拽下来。
“有病就去吃药,我又不是医生。”
应忻站在他身边,听他说这些冷冰冰的话,身体摇摇晃晃,却不敢再往他身上靠了。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客厅,拉开装药的抽屉,给闻确看。
“没有了。”应忻的嗓子因为持续的高热而沙哑,他忍着痛艰难地说,“你看,我没骗你。”
闻确凑过来,看见空荡荡的抽屉,活像被洗劫过一般。
他的目光射向应忻,厉声说,“两个月前刚给你买了一抽屉,这会儿就一个不剩,你把我当傻子糊弄呢?”
应忻叹着气闭上眼睛,无力地坐在抽屉边,语气里全是疲惫,“你不关心我这一个礼拜到底病得多严重,才吃了这么多药,你居然说我糊弄你。”
“闻确。”应忻睁开眼睛,用一种近乎是悲哀的眼神看着他,“我应忻在你心里就这么掉价。”
闻确避开他的视线,走过去搀他,“地上凉,你先起来。”
应忻打掉他的手,狠狠地瞪着闻确,“你不是不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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