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种“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释然。
也正是有了这样一段心路历程,他才真正明白了,为什么闻确现在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因为苍天在上,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天要你活,你求死不得。
那为什么闻确会忽然要和他分手呢?
应忻的心忽然猛地一跳,随后冒出了一个未曾设想过的念头。
他径直走入病房,对上闻确的双眼。
谁都很难说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眼,到底是太爱了,还是不爱了。
闻确的目光逡巡在应忻的脸上,久久没有离开,仿佛那就是断雨残云的一眼。
“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误以为你还爱我。”应忻也用一样的眼神看着闻确。
闻确闻言才缓缓将视线转过去,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淡淡地说,“别误会。”
看着闻确拧过去的侧脸,应忻心里酸得不行,却只是默默咬紧了嘴唇。
空气骤然安静,两个人开始了一种莫名的僵持,彼时应忻和闻确只隔着十几厘米,却像是隔了万水千山,恍若不见。
半晌,还是应忻开的口,“你起码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闻确依然偏头看向窗外。
“你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应忻突然拔高了音量,语气中却不自觉地夹了点哭腔,“跟你分手,我就不用管你了,也不用再花这么一大笔钱给你治病了,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想着你会不会发病,你以为我这样会过得更好吗?我告诉你,你做梦,闻确,我永远不可能和你分手。”
闻确忽然笑了,笑得人发冷,而后轻谑地说,“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应忻。”
应忻被这句话定在原地,虽然他猜测闻确是因为不想拖累,而跟他分手。
可他毕竟没有上帝视角,也没有读心术,没有十足的把握,认定闻确就是还爱他的。
他从没想过这样的话,有一天会从闻确的嘴里说出来。
以前一口一个“忻儿”,那是真把他当放心尖上疼。
现在说不爱了,连“应忻”两个字都叫得这么冰冷。
“随你怎么说。”应忻把沙发上闻确的衣服扯走,“反正我是不会和你分开的。”
闻确明明头朝着窗户,却能突然张开手臂,把应忻手里的衣服扯过来。
应忻感受到力道,回头一看,立刻大叫一声,“你别碰到针了!”
闻确好像并不在意,只是依旧冷冷道,“我的衣服轮不着你洗,你回去吧,住院的钱,我攒够了再还你。”
“攒够?”应忻轻笑一声,“你知道多少钱吗,就说攒够。”
“多少钱我都会努力还,不会欠你的。”
“你浑蛋。”应忻扶住额头,三天几乎滴水未尽,让他的身体已经处在了极限,他努力定神,让自己勉强站住,“你还?你还得过来吗?你是还得起我在你身上花的钱,还是还得起我为了你丢的工作?你说你还,轻飘飘一句话,哪个你还得起?”
“你果然是为了我丢的工作。”闻确突然看过来,“他们是不是议论你了,说得很难听吗?”
应忻对上闻确下意识显露出担心的眼睛,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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