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ar sur的时候,他收到了学校的通知。
通知说,工大所有科目的期末考试昨天都已经结束,再有几天,阅卷工作也将结束。
之后会有一个全校的教职工大会,会议结束,寒假正式开始。
因为闻确现在还不算工大的正式职工,所以不需要参加这次大会。
学校这次通知他,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滑冰比赛。
前些日子因为期末周,所以一直暂停训练,这次放寒假后,参赛的学生会留在学校里备赛,继续由闻确带队训练。
因为五天之后就是全校大会,所以如果应忻想要赶上会议,闻确想要赶上训练,那他们今明两天内就要返程。
闻确打开手机,翻了翻购票软件。
看见回程机票的那一刻,由于机票价格之高昂,他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
不过既然是全校教职工大会,应忻肯定早就收到了通知,定行程的时候,也估计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应该用不着自己操心。
闻确百无聊赖地吃着已经有些放凉了的牛角面包,静静地看着床上熟睡的身影。
中午的房间里洒满了阳光,炎热但并不难耐的小屋,飘满了牛角面包的甜香。
即使他手上的这个牛角太过甜腻,并不好吃。
人一旦停止咀嚼,就会思考一些很深刻的问题。
比如逃避了这么久,他该怎么重新回到云禾。
就像小时候上体校,一去几个礼拜不能回家,最痛苦的不是连天训练的日子,而是每次在家享几天清福后,刚回体校过苦日子的那几天。
如果每天都练到筋疲力尽,带着一身的酸痛睡着,偶尔被教练骂得狗血淋头,每天都因为吃不下难吃的饭而饥肠辘辘。
一开始也许会有一些不适,比如他那时候常抢着学校仅有的几台电话,给家里打过去诉苦。
后来时间久了,人就像巴甫洛夫的狗,一举一动都被训练成型,不接受也得接受,也就未见得有多难受了。
而真正的挑战是,每次放假回家后,不会再酸疼的肌肉,疼爱自己的爹妈,还有顿顿都是自己爱吃的美食,端到嘴边的水果。
这种短暂而罕见的幸福,会让他在回到体校后,更加无法接受体校训练的种种痛苦。
离开云禾的这几天,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
他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活了一次。
而回到云禾,不知道是不是要再死一次。
闻确吃掉最后一口牛角包,擦了擦手,坐回床边。
彼时他才发现,应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醒了。
看见他过来,应忻撑起身子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闻确笑着摇摇头。
“笑得比哭都难看。”应忻低头扣住他的手,“说说吧。”
“没啥。”闻确拇指摩挲着应忻的手背,神色有些黯然,“就是明天就要走了,有点难受。”
应忻闻言一下子坐了起来,正色问,“谁说明天走了?”
“啊?”闻确被问得有些发蒙,“五天后就开大会了,明天不走还来得及吗?”
应忻心里咯噔一下。
自打停职之后,学校的事他就一概不管了,领导不信他给的高数成绩,安排了别的老师复核。
不仅如此,领导还动不动就给应忻发微信,话里话外都在敲打他。
应忻看得心烦,直接开了消息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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