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反抗的机会,只能任由闻确对他为非作歹。
夜色旖旎又漫长。
铁艺床唱了一夜的歌。
一直到天色将明时,应忻头枕在闻确胸口,听着闻确的心跳声入眠。
闻确捞起床头柜的烟盒,点了一支。
猩红的火光在黎明前的深夜燃起,他接着火光,看了眼应忻熟睡着的脸,大手覆盖住他的口鼻唇齿,深深吸了一口。
然后仰头,烟雾升腾到空中。
随着晚风飘散到外面去。
第二天一早,应忻在闻确的臂弯里醒来,看见了闻确笑意盎然的脸。
“醒啦。”闻确捏捏他的脸。
“怎么醒这么早。”
“办正事。”
闻确一脸坏笑地看着他,露出浅浅的梨涡。
应忻转头瞪着他,想骂人,但是看见那张帅脸,又什么都骂不出来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闻确轻轻捏住他的眼皮,迫使他闭上眼睛,“不是你说的吗,要办正事。”
应忻挣开闻确的手,“嗯,是有正事。”
“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
这是他们一路走下来,天气最好的一天。
天空是他们从没见过的,炽热的蓝。
阳光是他们从未感受过的,透彻的灿烂。
闻确被应忻神神秘秘地拉上又一架飞机,闻确看着机场满屏的外文,问应忻,“这都是什么意思?”
而应忻此时才终于告诉他,这一天的目的地,“我们去伊瓜苏。”
其实应忻告不告诉他都没有太大的区别,闻确并不了解阿根廷的这些城市,也不知道伊瓜苏是哪。
他只知道,应忻拉着他去哪,他的脚就会不由自主地走去哪。
闻确本以为,伊瓜苏会是一片原野,或是一片面向大西洋的海岸。
应忻曾说,带他去一个只有他们俩知道的地方。
他从没想过,那,会是一个瀑布。
伊瓜苏瀑布,滚着泥沙的湍流直冲而下,混着漫天雾气的蓬勃,无数水花飞溅而下,打在他们的身上,脸上,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闻确只看过这一次瀑布,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瀑布,都是这样蓬勃、震撼、壮观到难以言喻的地步。
雷鸣般的水声铺天盖地地袭来,听不见除此之外的任何声音。
应忻站在他面前,被水花打湿了全身,明明是狼狈的样子,站在阳光下,闻确却觉得很可爱。
他把应忻拉进怀里,漫天的水声,只能伏在对方耳边说话。
他本来有很多话想说,比如冷不冷啊,要不要擦擦水啊,小心地滑啊,等等等。
可是真到了这究极贴近的时刻,却什么都说不出了。
什么都像是废话。
于是把所有的话,浓缩在短短三个字里。
他说。
我爱你。
在这个离中国最远的地方,在世界的尽头,我只想说——
我爱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了这句话,应忻居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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