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应该就是空姐找到的医生。
机舱里的人一路目送,又纷纷看向闻确。
应忻像抱小孩一样,把闻确的抱在怀里,闻确的头被扣在他胸口,以防别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
应忻松开闻确,闻确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医生一看便说,“不能让他就这么喘啊!”然后随手拿起一个塑料袋套在闻确头上。
塑料袋一下鼓起来,一下瘪下去。 W?a?n?g?阯?发?B?u?页?ī????ū?????n???0????5?﹒???ō??
医生问应忻,“他是有焦虑症吗?”
“他有ptsd,非常严重,和这个有关系吗?”
“有关系。”医生接过空姐递来的血压心率仪,绑在了闻确胳膊上,“他这种很明显是呼吸性碱中毒,应该是心理问题导致的惊恐发作。”
应忻听得一知半解,“那他这严重吗?”
“死不了。”医生对应忻说,也是对闻确说,“所以没必要害怕啊。”
应忻稍稍放心了一点,看着闻确在套上塑料袋后,呼吸渐渐缓了下来。
“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下,飞机等密闭空间,都很容易导致惊恐发作,尤其是刚才颠簸人心惶惶,更容易诱发。”
医生给应忻看了闻确的心率和血压,全都高得离谱。
“你可以轻轻拍他的背,或者用其他方式安抚他,直到他不感到害怕和濒死。”
应忻会意,摇摇晃晃地抱着闻确,轻拍着他的后背。
其实他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他妈从小就没有抱过他,更别提这样安抚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此时的闻确,这些动作都像是本能。
本能地救他,本能地爱他。
第44章
闻确缓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轻轻拍他的背,同时上半身被人紧紧抱住,像是在汪洋大海里抓住了一根浮木。
“好难受。”
闻确下意识喃喃。
应忻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然后轻声安抚,“没事啊没事,我在呢,不怕。”
刚才医生告诉他,惊恐发作的时候,不只是会难受,喘不上气。
还会产生强烈的恐惧,觉得马上就会死去。
应忻无法设身处地地感受到此刻,闻确究竟有多难受。但是从医生的描述和闻确的症状来看,相比于他ptsd病发时犹有过而无不及。
闻确的心率逐渐降下来,呼吸也渐渐平复,绷紧的弦渐渐放松,整个人瘫靠在应忻身上。
周围人或担忧或好奇的目光渐渐散去,空姐端来一杯热水,闻确直起身来,一饮而尽。
舷窗外,天际线渗出淡淡的微光。
应忻看着闻确沾满冷汗惨白的脸,再也无法克制地流下泪来。
“我怎么又让你哭了。”闻确扯出一个笑脸,抬手抹掉应忻脸上的泪痕。
应忻摇摇头。
这是劫后余生的眼泪,不是苦的。
这样的泪,他流多少次都愿意。
还不等天光大亮,飞机降落在法兰克福,四个小时后,乘另一架飞机抵达布宜诺斯艾利斯。
三十多个小时的飞行,跨过亚欧大陆和大西洋,来到地球的另一端。
到达阿根廷机场的那一刻,一阵热浪袭来。
此时此刻,云禾天寒地冻,布宜诺斯艾利斯热浪滚滚。
晚上八点半,他们拖着行李走出机场,才刚开始天黑。
闻确对西语一窍不通,甚至此前一句话都没有听过。
应忻也只会说英语,和当地人沟通极为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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