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候老邓看着教室里几个不学无术的心里着急,开班会告诉他们人活着必须有奔头,否则活人也会像行尸走肉,无魂无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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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候大家他的奔头是考个好大学,有个好前途。
闻确曾经也有。
只是在那个奔头再也无法实现后,他便再也没有了新的奔头。
当年老邓的话也一语成谶,他当了十年的行尸走肉。
而今就当一切从头来过,他也找到了新的奔头,可能也算是新生。
眼前看似近在咫尺的路,却怎么走都没有尽头。
闻确捏捏应忻的手,“累不累?”
“还行。”应忻喘着粗气,却依然是笑着说,“小时候我妈老说望山跑死马,我还以为是什么咒语。长大后才知道,原来是说这平坦的路抗走,走半天也没走出去多远。”
闻确笑起来,“就快到了。”
墓园所在的山叫暖坡山,不算好听的名字。
当年闻风行死得突然,郑云还得拉扯着闻确,丧事一切从简。
时年钢厂的效益不好,闻风行的丧葬费一拖再拖,家里又失去了经济来源,刨出去闻确的治疗费,基本剩不下什么钱。
最后是因为暖坡山的管理费便宜,才把闻风行安葬在这里。
又过了不到一年,郑云也住在了这里。
闻确提着两大袋东西,走在前面,应忻跟在他后面,两个越过一个又一个墓碑,最终在其中一块前面停下。
雪下得真的好大,黑色的墓地俨然一片洁白,面前小小的坟茔上堆着沉重的积雪,闻确伸手把雪拂下去,沉吟半晌,嗓音沙哑地说:“爸,妈,儿子来看你们了。”
手指轻轻撑在花岗岩上,他蹲下身时膝关节发出轻微咯响,手里的白酒瓶因脚步踉跄轻轻磕在地上,应忻急忙搀住闻确,扶他轻轻蹲稳。
“爸,之前您不喝酒,也不让我喝,您说举杯浇愁愁更愁,怕我喝了就贪杯酗酒。我一直记着呢,这么多年都没碰过,今天我来了,咱爷俩就喝点儿吧。有的话,不喝一口,还真说不出来。”
闻确拧开方形白酒瓶的瓶盖,缓缓地浇在碑前。
雪花飘落到白酒上瞬间化水,闻确举起酒瓶,自己也闷了一口。
“爸总说我们训练的冰场底下埋着龙脉,我偏不信邪。”
闻确眼圈红了,却没有泪落下来。
“结果我出事的那晚,在ICU里,真梦见您跪在冰场里刨冰,说要把地气全接到我腿上。”
应忻站在闻确身后,看着眼前的背影传来笑声,却又开始颤抖。
“其实能赶上送终的……妈,我始终不敢来见您,当年要不是看见ICU地砖反光像冰面,在走廊吐得昏天暗地、算了,不提了。护士出来跟我说,你在给她看我青锦赛夺冠的现场视频。”
应忻手摸着闻确后背,一下一下地安抚,怕他再受刺激。
闻确把两个兜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满满登登都是吃的,进口的水果和生鲜,超市里但凡贵一点的他都拿了。
“我给你们带了吃的喝的,儿子不孝……”
闻确喉结动了动,把“你们走时我穷得供不起这些”咽回去。
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闻确才想起来身后还站着个人。
他伸出手牵应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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