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言重?了,”淳于冰娥依旧笑得温温柔柔,“日前妾的兄长刚从关外回来,带了一些新鲜的酥酪,一直冰在食盒里。妾在出嫁之?前,一直与长公主交好?,这样的美?味,自然要?送来给殿下品尝。”
兄长?庄令涵知道淳于家这一辈人中,只有淳于冰娥一人给自己挣得了个好?前程,其余几?个兄弟碌碌无为,却从未听说他们还能去到?关外。
似是看出了她面上的疑惑,淳于冰娥低低笑了笑,才从竹篮里打开了食盒,“妾出身草原,兄长从关外带来新鲜牛乳制成的酥酪,妾尝过,比长安城里的,倒是可口?不少,但带了一些腥膻,不知长公主殿下能否习惯。”
食盒里,青瓷的花碗中白白嫩嫩地铺了一层,配在一圈半化半实的冰块中,显得尤为庄重?珍贵。
让人难以拒绝。
淳于冰娥用双手将花碗奉上,庄令涵顿了顿,便只好?接过。 网?阯?发?b?u?y?e?ī????ū?????n??????②?5??????ò??
花碗还是冰凉的,淳于冰娥那细腻如脂的双手,也同样是冰凉的。
庄令涵的心,也随着这放下的花碗,慢慢凉了下来。
上一世,毒死秦媪的食物,便是她亲手做成的油炸酥酪。
她原本厨艺并不算多么?精湛,只擅做甜品小食,除了龙须酥拿手之?外,油炸酥酪的制作方?子,也是她曾经?从某本记录了医术方?术的杂书中读到?的。
上一世,秦媪来看望她的那日,她也是心血来潮,费了挺多工夫做成了那油炸酥酪,一心想让秦媪尝鲜,却没?想要?了秦媪的命。
当时,别院中的吃穿用度都?由国公府内供应,那酥酪的来历已不可追,若是淳于冰娥在酥酪中下的毒,那么?上一世,她又是通过什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借她的手毒杀了秦媪,再一石二鸟推到?她的手上呢?
书房里自然不是用膳之?地,庄令涵也并未让磐引在此备下餐具,她只将那花碗放置一旁,回淳于冰娥以礼貌地微笑:
“生小茱时调理不当,我体寒的毛病比过去更?甚,这从冰中拿出的食物,实在不宜多食,多谢伯爵夫人美?意。”
若说她完全不怕淳于冰娥在酥酪中下毒,那是假的。
一个能在混乱不堪的情形下迅速抓住要?害,舍了自己也要?爬上位的大家小姐,做出什么?样的事,她都?不稀奇。
“妾替长公主殿下可惜,错过了如此佳肴。”淳于冰娥挑了挑眉,“妾自嫁给勇尚伯后,勇尚伯倒是升了官职又领了军功,妾的婆母娘家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她那些侄儿们,有一人只爱在外游历闯荡,如今领了正经?差事,倒名正言顺地,为婆母带许多奇珍异宝归来。”
淳于冰娥口?中的“侄儿们”,其实都?是她自己的兄长。
陈定霖仅仅一个伯爵之?位和硬抢来的军功,便使?得淳于家跟着放纵、鸡犬升天,从前的陈定霁明明实打实地手握军权和相?权,随便哪一样都?足以光耀门?楣,可淳于氏一族似乎从头到?尾,都?并未沾上半点好?处。
不说白氏、淳于氏这种母族,就连陈定霁的亲兄弟陈定霖,在陈定霁从战场上回到?长安的时候,也根本不敢真的在官场上如何。
“一家人相?互扶持,本也是应当的,就像伯爵夫人的兄弟,还会不远千里为夫人带这样可口?的食物……”庄令涵从那花碗边收回了手,冰凉的湿意令她又多了些许不耐,“可怜我身份特殊,不然,那日夫人求我开口?救出舍弟与斛律小姐时,我便不会再受宋国公相?挟了。”
“这一次妾的兄长带回的酥酪量大,妾昨日偷闲,也才去探望过斛律小姐,让她也尝尝鲜。”
淳于冰娥依旧笑着,见?庄令涵装作毫不在意,自顾自说道:
“做女子实在艰难,永远都?夹在男人中间……像妾这样,二哥说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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