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初初看见?斛律云绘时,她便想到?了霍长晟之?死,可万万没?料到?,她越是觉得心有余悸,就越有可能引祸上身。
“这……”她不是陈定霁那样的人,没?有那样逼真的演技,她原以为霍长晟之?死早已告一段落,今日却被斛律云绘轻轻巧巧地提起,“我只管行医,查案一事,世子夫人似乎应该交由新任京兆尹处理……哦,”
她自知胡言乱语,却依旧无法自控,“想必这件事,端华侯夫妇和世子,已经?知晓了吧?”
“是妾的弟媳,也就是宋国公亲妹陈四小姐定雯亲手杀了妾的小叔子,”斛律云绘又顿了顿,“妾当日亲眼所见?,只是那场大火将霍长晟的尸体烧得面目全非,无论端华侯夫妇如何生疑,依旧没?有半点眉目。”
原来,一切都?被她看见?了。
庄令涵先是一僵,继而浑身忍不住颤抖,连舌头都?有些打结,“若,若真是如此,那,想必,想必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的,霍,霍府尹,一定希望夫人为他,为他沉冤昭雪吧。”
“不,”斛律云绘的这一声,像是刺穿了庄令涵连日来的侥幸,明明冰冷似铁,又偏偏希望将其抹平:
“妾来求长公主,并不是为那不值得之?人伸冤,妾虽与陈四小姐相?处并不融洽,可妾依然觉得,那霍长晟该杀,杀得好?。”
斛律云绘的鹿眼泛了红,却不是因为涌上了眼泪。
都?说兔子急了也咬人,人只与野兔脾性相?同,却是可以做出任何疯狂之?事。
庄令涵不经?意间,竟然也露出了钦佩的神情。
“可惜,我始终做不到?陈四小姐那样的决绝,可以为了她的二哥便杀死对不起自己的夫君,”说这些时,斛律云绘依旧沉稳,“我要?是有她那般勇气,我那宁愿外放却不肯与我共处的夫君便早已变为了我的刀下之?鬼……也不会养那么?多外室,还将她们和孩子,都?堂而皇之?地带回长安了。”
“所以……世子夫人的意思是?”庄令涵抿了抿唇。
“妾知道,宋国公并不像他对外宣称的那样病入膏肓,与长公主殿下也并未断绝情谊,”斛律云绘见?她想要?反驳,却并不给她机会,“妾只求长公主殿下与宋国公庇佑,能让妾体体面面地离开端华侯府。”
这不是请求,这分?明是威胁。
只不过威胁的代价太大,若真的如斛律云绘要?求那样传出去,她自己知情不报,也并不会落得多么?好?的下场。
“可是世子夫人,”庄令涵忍不住深吸了口?气,“你出身斛律一族,即使?真是与端华侯世子夫妻感情不合,大可以出面让太后娘娘做主,想必太后娘娘知晓端华侯世子如此待你,也不会让你继续留在侯府里受委屈的。”
“这些,早在妾成亲之?初,妾便想过了,也这么?亲身去做过了。”这时的斛律云绘,眼中才终于泛起了点点的泪光,但她面上的笑意未减,“一个被家族推出来做了联姻筹码的女儿,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家族为她讨回公道呢?入宫这十几?年,太后娘娘、妾的姑母,不也是这么?咬牙过来的吗?”
庄令涵不语,却想起了那个此时还落在陈定霖夫妇手上、她来不及见?一面的斛律云绰。
“起初云绰要?嫁给勇尚伯时,妾入宫见?过她一面,她说她不想重?走我们斛律家女儿走过的绝望的老路,妾只是叹她太年轻,尚未经?历这许多的苦。”
斛律云绘额上的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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