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这国公府内的当家管事,所以才能在秦媪毒发身亡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了人来别?院里兴师问罪,一副稳操胜券的姿态。
从认定她是毒害秦媪的元凶,到勉强同?意她以怀有陈定霁骨肉为理由等待他的答复,到一直盯着晴方?的行踪好抓她把柄,再到最后迅速将她灭口,黄媪的雷霆手段,一点都不输作为国公府大?管事的秦媪。
所以,毒害了秦媪的,会不会是这黄媪呢?动机和手段,都已经满足了庄令涵所认定的基本的逻辑。
那么,背后指使她的,会是陈定霁的母亲淳于氏吗?
无论?陈定霁与淳于氏的母子?关系如何,母亲心疼儿子?,考虑儿子?的名声和大?业,总是不希望身为一国宰辅的儿子?不老实规矩地娶妻生子?,而是养一个?敌国太子?妃做外室的。
趁陈定霁不在长?安,毒死秦媪,再嫁祸到她的身上,一石二鸟。此计虽然有些冒险,可人确实在陈定霁回来之前被灭了口,即便陈定霁事后再追究,发现是自己的母亲所为,也根本不能真的如何。
“君侯比约定的时辰晚了半刻钟,可是路上因为何事耽误了?”黄媪远远见了他们,便热情?地迎了上去,明明嘴上热络着陈定霁,含着精光的双眼却有意无意地扫过庄令涵的身上。
想到黄媪上一世的种种嚣张跋扈的做派,完全?将她视作了随意拿捏的蝼蚁,甚至她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都是出自这黄媪之口:
“夫人,你死期将至,还有什么话留下?老奴要是什么时候心情?舒坦了,可以考虑,把夫人的遗言传给君侯。”
庄令涵心下一堵,勉强稳住脸上的神情?,却不自觉双腿颤抖。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晴方?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妥,几步上来,稍稍扶住了她,轻声问道:“女君,可是有什么不适?”
她刚准备摇头,却听见陈定霁冷冷的声音:“都已经耽误时辰了,还磨蹭什么?”
然后又对着黄媪道:“妈妈久等了,是我临时处理了一些公务,这才出发晚了。”
“二郎日理万机,还要将主母的身体时刻挂在心上,这等孝心,也足够做我大?齐上下众多?儿女之表率了。”黄媪收了扫荡的眼神,走到离他咫尺距离,堪堪挡住了她,根本没有一个?字提到她,仿佛她这个?人,根本不在这处一般。
看着黄媪对着陈定霁十足的谄媚恭维的嘴脸,对比上一世在她面前的嚣张猖狂的样子?,庄令涵心中,更是不由得又添了好几分厌恶。
她记得晴方?说过,陈定霁对国公府上的一众亲眷,只是表面客气。如今看来,光是这“表面”的客气,就?已经胜过他前世和今世对她的所有好脸色,无论?他嘴上如何说,行动却是铁证。
入了正堂,再绕过正堂上的几折曲屏,几人来到专门?隔出来的一室小间,窗牗不远处,曲膝坐了个?四十五岁左右的贵妇人,面前的小几上摆了一套紫砂茶具,正在闭目养神。
“主母,二郎来了。”黄媪靠近了两步,轻声在淳于氏耳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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