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地察觉到方宜的不对劲:“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如梦初醒:“没有,可能机场里有点热。”
不一会儿,周思衡也来了。方宜和他打了个招呼,装作许久未见的样子。她不善撒谎,有些别扭地提出去买杯咖啡。
就在这时,通道口现出一个高挑轻盈的身影。
金晓秋一头利落的齐肩短发,眼尾上扬,瞳孔泛着深咖色,如猫眼石般通透漂亮。她穿着卡其色风衣,踩高跟鞋,将手提包和行李箱一把扔给周思衡,转头狠狠将方宜抱住。
“你这么些年也不回来看我!”
两个女孩紧紧地抱在一起。
方宜被她勒得喘不过气来,却无比享受这个拥抱,一说话竟有些哽咽:“晓(fjaX)秋……”
“老婆,我的抱抱呢?”周思衡屁颠屁颠地凑上来。
金晓秋白了他一眼:“上个月不是才见过?”
她去援疆这一年,周思衡一有假期就飞过去,尽管所在医院要下了飞机转火车,转了火车坐拖拉机,他还是乐此不疲。医院里的人都看惯了,把他当成新疆特产代购。
一路上,方宜和金晓秋走在前面有说不完的话,周思衡不停地插嘴刷存在感,郑淮明笑看着他们,手拎行李箱走在末尾。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像极了大学时的某个下课的傍晚。
金晓秋无辣不欢,晚饭定在了一家地道的川菜馆包间。菜才上一半,金晓秋已经几杯白酒下肚,方宜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接连也喝了不少,脸颊上泛起微红。
郑淮明有些担心,起身要服务员换茶水来。
金晓秋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微醺地扬声:“郑淮明,你少拿工作上那套唬人,今天我不是你下属,我们方方更轮不到你管。我们今天姐妹重聚,就要不醉不归!”
自从郑淮明和方宜分手,她就记恨上了他,这些年虽在一个科室工作,却总是暗暗跟他较劲。
方宜纤细的手指捏着酒杯,晃了晃其中晶莹的液体。重见好友,她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几杯酒喝下去,浑身都暖和起来:“没事……我能喝。”
或许是心里装着事,她醉得很快。
酒过三巡,姐妹俩醉得不轻,聊到几年没见,抱在一起小孩似的掉眼泪。哭完又笑,笑完金晓秋拿着酒杯当麦克风唱歌。
方宜即使醉了也很乖,趴在桌上,下巴抵在手臂间,闷闷地眨巴着微红的眼睛,脸颊上还留有淡淡的泪痕。这是郑淮明第一次见她喝醉的样子,胸腔里是满溢的酸涩和心疼。
看到她和金晓秋又哭又笑,他知道,这些年她一步步从寂寂无名走到今天,心里是藏了很多事,也受过很多委屈……
方宜又要去拿酒杯,郑淮明赶紧伸手抢下,换上一杯热茶,轻声道:“不能再喝了……再喝对身体不好。”
金晓秋早醉了,指着他愤愤道:“你个王八蛋,今天装什么绅士?分手的时候她不知道多痛苦多难受,那时候你在哪里啊!”
郑淮明的动作一僵,不小心撞倒茶杯,洇湿了一片桌布。
“你以后再欺负方方,我准饶不了你!”金晓秋前言不搭后语地继续骂着,矛头又指向无辜的周思衡,“还有你,你和他关系好,你也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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