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以前了。”周思衡放下茶杯,面露犹豫,“其实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说这件事……我不知道说了以后,对他、对你们,是好是坏。”
周思衡一向大大咧咧的,大学时因为说话不经大脑还得罪过学院的老师,方宜没见过他将什么事这么放在心上,内心也不禁微微揪紧。
“作为老郑的朋友,我这么说可能有点自私。”他缓声道,“但你今天问我这些,你还是有点在乎他的是不是?”
方宜眼神微沉,刚想开口,就被周思衡打断。
“你先别否认,哪怕……就是当一个朋友或者认识的人的那种在乎。”
这一次,方宜没有说话,放在桌下的手微微紧攥。
“这几年他一直升职,看起来好像风光无限,”周思衡注视着她,“但我觉得他过得不好,就像一个工作机器,拼命透支自己……我感觉他心里藏了很多事,这也是……为什么我知道他在刻意隐瞒,却还是想跟你说的原因。”
方宜抓住一个细微的词语:“所以他确实不是工作当中学的手语对吗?不然为什么要隐瞒?”
“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周思衡眸色一暗,“但肯定不是来二院以后。”
安静的茶社包间里,就连煮水的沸腾声都一清二楚。
他沉默了半晌,说:“你应该不知道吧,你去法国以后,他从学校消失了大半年。”
“消失了?”
方宜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件事他不让我告诉你……当时对外是说,他帮导师做一个医疗科技项目,要去南城大学交流。”周思衡表情有些凝重,“但他一去就是大半年,这在整个学院都是没有前例的。而且,之前的同学即使外出,也会经常参与视频开会、校内实验,可老郑走了以后就真的消失了,没有人联系得上他。”
“你也联系不上他?”
周思衡摇头:“我也联系不上。”
方宜惊讶地说不出话,这件事实在太出乎她的认知。
“但是有我们导师给他做担保,说他在南城很忙。一开始大家都很不习惯,学生会也乱成一团,但……”周思衡笑了笑,“事实上没有了谁,世界都会照样运行。”
“大概是九十月的时候,他回来了。”周思衡说,“跟没事人一样,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方宜不解:“如果他真的是去南城大交流了呢?”
窗外,是车水马龙的北川街道,初春干燥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淡淡的茶水上。
“他肯定没去南城大。”周思衡的手指搭在桌面上,微微收紧,“因为中间有一次,我在北川南郊的医院看见他了。”
周思衡至今记得,那是夏末的一天晚上,金晓秋和同学去南郊骑行,将腿摔破了。他千里迢迢去接她,却在南郊的一个小医院二楼,远远地看见了郑淮明的身影。
当时他站在二楼上行的扶手电梯上,随意瞥了一眼,却在杂乱的人群中,看见郑淮明站在取药窗口前。
“我发现……”周思衡开口有些艰涩,声音也不住地沉下去,“他那时候好像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声音……”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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