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璟的话?甚有?理,他?为储君,逐渐被委以重任,还?在盛京时就忙忙碌碌,每天从白天到夜晚若不是在东宫书房便是在各衙司与诸人商讨,这还是一些必须他亲自处理的事,剩余的诸多小?事更是多如牛毛,若都要他?来处置,只怕一天十二个时辰也不够用。
“明日一早我们就要离开了,你也看见那知县的做派,定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阮灵萱坐回到桌子?另一边,手掌不轻不重一拍,义愤填膺道:“若他已经知晓了我们的用意,定然会做戏做全套,让人抓不到把柄!”
萧闻璟亲自为她倒了杯热茶,推到她手边,耐心道:“有?些人的嘴能封住,有?些人的嘴封不住,有?些事可以掩盖,有?些是掩盖不了,一个县有?上?千户,上?万人,若是我们想打听什么,他?又岂能真的藏住?他不过在赌我是不是真心要追查他?们的事罢了。”
“那他?肯定赌输了!”阮灵萱十分相信萧闻璟,他?绝对不会姑息这?些人。
萧闻璟手撑着腮看着她,轻笑出声。
阮灵萱忽然安静下来,手肘搁在桌上?往前面一滑,把一张脸都凑到萧闻璟眼?下,眨了眨乌黑的杏眼?,“萧闻璟你心里会不会和那些御史大?夫一样,觉得我这?么关注政事,有?牝鸡司晨之嫌?”
“为何?”萧闻璟用指头将她散落鬓角的碎发捋到耳后,温声道:“夫妻本为一体?,他?日我为君你为后,你也不想成为沈皇后那般的人吧?”
阮灵萱想起深宫里自怨自艾的皇后,摇摇头。
沈皇后把所有?的寄托全放在拥立大?皇子?身上?,以至于轻信了不怀好意的田婕妤,荼毒皇嗣,为虎作伥。
如今满盘皆输,还?被幽闭深宫,形如枯槁,上?一次去看,她已是风中残烛,让人不忍直视。
萧闻璟见她神情?怅然,便知道她也想起沈皇后的下场,于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所以你能与我一道,体?察民情?,出谋划策甚至出面斡旋,我觉得不是一件坏事,从前后宫不许干政一说,概因女子?困于方寸之地,所思所想只有?自我、家族得失,所谋甚小?。”
“来——”萧闻璟朝阮灵萱伸手,拉着她起身走到窗前,凭窗远眺。
这?驿站是一座三层高的木楼,视野辽阔,即便在夜幕降临后,也能寻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望到很远的地方。
“我们一道走来,从繁华到荒凉,从富庶到贫瘠,无论是光鲜亮丽的正面还?是千疮百孔的背面,都不得不接受,这?便是如今大?周的真实面目,既为储君储后,这?些都是将来我们两要面临的困难,我们两要一道克服的困难。”
阮灵萱被萧闻璟的手紧紧握着,先是看着他?的侧脸,年?轻的太子?面容沉静,眼?神坚毅,望着远方延绵的灯火,声音徐徐。
“我们两”三个字自他?的嗓音润色,也变成了最动听悦耳的情?话?。
我们两是密不可分的一个词,是不可或缺的一个词,有?你有?我方能组成我们两。
萧闻璟之所以要将她不辞辛苦地带出盛京城,他?所见所闻的亦要她得见得闻,他?们的感受、思想乃至以后的行为才能一致,不至于谁远超过?谁。
就像是马,唯有?步伐起落一致才能保持齐头并进。
阮灵萱随他?望向窗外,手心温热,心口?也发烫。
她是愿意和萧闻璟一起做这?样一件伟大?而有?意义的事情?。
可是她又深知自己的能力远远不足,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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