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己会辜负那些……曾经立下的誓言和沉重的理想。他怕淹没在他父王的挽留与宠爱之中,他害怕自己忘记穷秦的百姓、忘记母亲的嘱托,忘记他身为储君、身为秦人的责任。
他不敢——叫他父王说完。
燕珩却轻笑:“好。”
秦诏自那淡然的笑意?中,读出了?独属于?他父王的隐秘的失落。那脚步到底顿住了?。他猛地折回身来,疾步朝燕珩走去,他扯开那道?纱幔,直至那张眷恋的神?容闯入眼中。
他腹火炙热,燃烧,再也无法忍耐了?。
秦诏望着人,凑近前去,缓慢俯身。竟居高临下地将人摁在那道?椅座上,他父王倚靠的姿势并?不能很好的扯开他——他带着一种紧迫的愤怒和伤心,吻了?上去。
父王,你为何不留我,又为何要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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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凭着身高和姿势的便利,仍需要用尽浑身的力气才能钳制住他父王。
秦诏吻得那样急切,压住那双唇瓣,饥渴一样的吞,轻轻撕咬。而后,安抚似的□□,吮吸,像是嚼碎海棠一样,挤出甘甜的汁液……他罩住人,拿舌尖裹碾着人的唇肉,破牙关强行攻入,搜刮和掠夺着人的气息和暖甜涎水,靠着急切的痴迷,以舌面将上颚与齿列内外翻寻尝了?个遍。
——好似在寻找他父王的灵魂。
正因心中苦痛不舍,情和欲便泄洪一般的破闸。他吃得那样细致,仿佛燕珩是软糕一样。而后被回“吻”的刺痛,他分明?尝出了?血腥气的甜。
秦诏气势汹汹地献了?一个吻。
吻毕,才松开人,燕珩就赏了?他一个巴掌吃。
那巴掌声?分外的脆!
秦诏一边脸痛起来。但他毫不在乎,只轻笑一声?,又凑上去啄吻人的唇。
“你——!”
燕珩抬手,复又赏了?他一个巴掌。
这下好了?,两边脸齐齐地痛,连嘴角都冒了?红。
秦诏不以为然,抬手轻蹭了?一下,忽然露出一个顽皮的笑。紧跟着,不待燕珩反应过来,便再度扑上去,迅速压在人怀里,复又狠吻上去了?。比方才还狠,还急。
父王好好地打我罢。
吃父王的巴掌,我心甘情愿。
那唇、舌尖都叫人咬破了?。秦诏甘之如饴。
直至吻的那位唇瓣红肿起来,他方才肯放手——“燕珩,等?我。”
燕珩抬腿一脚。将秦诏踹出去半米远。
“唔!咳咳……咳……”
秦诏措手不及,当?即跪在地上,痛得浑身发抖。
这次,燕珩没心疼。他冷着脸,赤脚站起来,折身去架子上抽剑,剑光闪烁,吓得秦诏也顾不上痛了?,只得连滚带爬地跳起来,磕巴道?:“我、我错了?,父王——”
“不要,父王——”
那天?,秦诏去送别,是叫人提剑撵出来的。
剑光削了?他一缕头发。
燕王盛怒。
然却迟迟没有开口,叫人将他追回来。
廿六,秦质子诏,年及冠,赐字,出燕宫,归秦。
德福掀起眼皮儿看着天?色,轻轻叹息,恐怕,那样的盛怒,只得在日复一日的挂念和担忧中,消磨成别的什么了?。
秦诏回望燕宫,盛大的金碧辉煌,伫立在眼底。
他轻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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