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睨了他一眼,没答他这话,反而软了声息,问道:“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秦诏忙道:“好些了,有父王关切,再不?怕一点的疼。父王,我身上的伤事小,我方才问您的,可要紧。听说八国蠢蠢欲动?,您不?将魏将军调回宫城,震慑他们吗?”
燕珩搁下?册子:“哦?”
“依我看,该将魏将军调遣回来。”
秦诏是怕这老匹夫贪他父王的军饷吃,再晚一步,还不?知道要作出什么乱子来呢!因而,只得先?行缓兵之?计,将人押回来再说。纵自己不?告状,有燕珩在跟前,魏屯好歹也要收敛几分。
他看着燕珩脸色,继续说道:“战事既已?平息,魏将军该回转宫门,将那虎符交还给您才是——叫他握着,那还得了!”
燕珩听出话外?之?音,误以为秦诏对虎符动?了心思,故而不?动?声色道:“那依你说,如何不?得了?”
秦诏见他父王松动?,以为有戏,忙凑的更?近前,轻声道:“父王,他本?就身负战功,又随先?祖父……”
燕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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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秦诏的“自来熟”好笑?,那是寡人的父王,怎么就你先?祖父了——好无耻的小儿。
秦诏未曾发觉,继续说道:“征战四海,赫赫威名,影响甚广。他又是主战一派,迟迟不?归,也不?交还兵权,岂不?叫人看着,以为父王想战?再者说了……善战之?人,未必有仁心,恐怕不?能理解父王的志向。”
燕珩没说话。
那老匹夫愚忠,他惯是知道的,又怎么会受秦诏的“挑拨离间”?可惜他忘了,那马卒子曾经抛头颅、洒热血所忠的,到?底是燕正,而非他。
“父王,您……”
“好了。”燕珩还当秦诏是小儿玩闹,并不?将那话放在心上,只说道:“魏屯虽有几分针对你,却不?是私仇,他于?大燕恪尽职守,最是忠诚的了。”
“你不?要只盯着他,再敢对寡人的忠臣起心思,寡人必要狠狠教训你的。”
卫抚在天有灵,恐怕要热泪盈眶了。
只可惜,这回,秦诏实在冤枉。但他不?敢将事情挑破,只得委屈试探道:“难道父王不?相信我吗?”
燕珩牵住人的手腕,将他拉近:“我的儿,信你是真,可你顽劣也是真。若谁不?惯着你,不?叫你心中舒服,你必是谁都敢斗一斗的。”
秦诏:“……”
他才想往人脖颈上攀,屁股都自觉寻人家?大腿去了,生生又悬崖勒马,将自个儿的冲动?压住了。秦诏摆出一副端正的姿态,说道:“那是以前,父王,如今,我改了。”
再不?能那样耍疯,如若不?然,他父王,要将他当一辈子的小孩儿。
“而且,魏将军……”
魏将军怎样?秦诏没说出来。
但很快,都尉官就擎着一封书?信,回来禀告了。那东西虽紧要,他的态度却跟卫抚不?同,才跪下?,便先?看了秦诏一眼,欲言又止的提醒道:“公子检验时,可将东西一一过目了?”
秦诏纳闷儿:“自然。”
祁武这才说道:“兴许是旁人遗漏的。末将在箱壁中发现一封书?信,还未打开?,不?知是何人之?物?只是上面盖得私印,像是将军的。”
燕珩皱眉。
他先?是转过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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