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诏哭得更厉害了些。
燕珩折眉垂视,声息虽冷,却不自觉柔和三分:“我的儿,你哭什么?”
秦诏呜呜地?哭,哽咽着说话时,肩膀也颤抖:“为何、为何扶桐宫……离得父王那样远?”
燕珩:“……”
难不成还真是心病?
秦诏窝在?人腿边,额头几乎抵在?人膝头上。
这会儿,他?鼻梁斜斜一道伤痕已凝结了浅疤,嘴角血痕化?作青紫,泪眼怜人,烧的眼尾都发红…连嗓音,也哑的不成个?样子了。
不知怎么回事,秦诏纵是哭起?来,也叫人觉得心肝俱碎,而?分毫不矫揉造作——那是实在?的眼泪,一大颗滚着一大颗。
“为何总叫我离得父王远远的……总要走很久,才能到父王宫殿,平日?里父王又辛苦忙碌,我常——常常去不得,如今生了病,更是连想也不敢想了。”
秦诏烧得厉害,抱住他?父王的手,抽泣着说话,伤心地?都快糊涂了。
那情形,哭得人心碎。
德福跟着他?们王上伤心。
可?——可?离得他?们王上金殿和凤鸣宫最近的……便是东宫了呀?
燕珩先是生了点火气。
走很久?要那白赏的金銮作什么用?
但他?又想起?来,秦诏与他?请安,从来都是趋行,乖觉慎重?,恭敬个?十二分,比亲父王还要再添几分情深义重?。
因而?,火气消下去,全滚成了无奈与怜惜。他?轻叹了口气,又伸出手去,摸了摸人的额头,因烧得实在?厉害,连指尖都烫热了。
“为这点事哭什么?”燕珩沉默了片刻,才道:“如今生了病,寡人来看你便是。”
秦诏仍不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父王,我、我这些日?子养伤,岂不是去不得请安?……”不等人答话,他?又道:“我会乖乖请安、乖乖听话的,您不要将我赶得更远,父王,求求您了。”
燕珩拿帕子替他?蹭了下眼泪:“寡人不会赶你走的。”
“真的?”
“自然。”
听了这话,秦诏这才敢小声道:“那、那……父王,我好难受……您能不能,抱抱我?”
燕珩微怔。
不答,也迟迟没有动作。
[抱抱我……]
那样恳切地?祈求,倏然掀开记忆的阴影。
这位帝王忽忆起?来。
那年?自己害病、也是生了热,趁仆子们不注意,便一路小跑奔到扶桐宫去了。他?跑了许久,热的头上生了一层细汗,连后?襟都濡湿了。
他?扒着殿门向?里望。
殿里冷清,玉夫人就?那样静静地?回看他?。
——隔着两道殿门。
那年?燕珩七岁,既没有唤母亲,也没有露出一个?笑来。
他?只是垂低眸光,拿金靴碾磨着落在?地?上的一片海棠花瓣,寂静到能听见风声自身体里穿过。
磨蹭许久,他?才用一种奇异地?、甚至含着期盼的声音,对那位夫人说:“你能不能……能不能抱抱我?”
玉夫人只是微笑:“你是东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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