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要讲规矩。”
燕珩听见自己骤然冷下去的声音……
他?说:“本宫是太子,本宫命令你——抱抱我。”
玉夫人仍旧摇头。
被人拒绝之后?。
燕珩不肯走,只是用一种冷漠到近乎怨恨的眼神盯着她,不发一言。
——那日?,他?是被燕正亲自抱回去的。满宫仆从惊弓似的跪下去,而?后?,东宫便围满了嘘寒问暖的夫人们,心疼的几度落泪。
然而?燕珩没哭。
自那之后?,他?再也没去过扶桐宫。
直至玉夫人死。
他?没有再去找她,她也从没有抱过他?。
似乎回忆太过幽邃久远,携裹着岁月,在?他?心底吹起?陈旧的风来……以至于燕珩沉默了许久,方才垂下眸光去看秦诏,神色复杂。
秦诏见他?不说话,便轻声问道:“父王,您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终于……
燕珩伸手,将人捞进怀里,声息淡地?像叹息一般:“扶桐宫,以前是我……”
他?将‘母亲’二字咽下去,改了口道,“以前是玉夫人的宫殿。寡人知道,扶桐宫离金殿很远,离东宫……”他?缓声道:“应该……应该也很远吧。”
因为远,所以,玉夫人才从不会去看他?。
在?少年?人眼里,这样的“远”压在?心底,是午后?奔逐到满头细汗也无法再跨越的距离。一如远远地?微笑、远远地?金碧辉煌的冰冷宫殿。
秦诏窝在?人怀里,轻声问:“父王……玉夫人是谁?”
“是……”燕珩顿了顿,微笑道:“是我父王的一位夫人。她很美,但去世的很早。”
“父王,我只认知一个?夫人,那就?是我母亲。她也很美丽,也很早便去世了——发烧的时候,我母亲总会抱着我。父王,我偶尔会很想她。”秦诏拿额头蹭他?肩窝,道:“父王,那您的母亲呢?”
“寡人……”燕珩哑声道:“寡人没有母亲。”
人怎么会没有母亲呢?
但秦诏没有再追问,他?浑身发烫,烧得难受,此刻便抬起?脸来,深深地?盯着他?:“父王,我也没有母亲了。我只有您。——父王,我可?以问您个?问题吗?”
燕珩应他?:“嗯?”
“父王,你若以后?不喜欢我了,能不能别赶我走?或是有别的公子了,能不能别撵我回秦宫?我必会乖乖听话的,绝不敢再给?您惹麻烦了。”
“还有,以后?……我长得再大些,就?更不怕去见父王的路远了。”
帝王微笑不语,眼底一弯月光湿痕。
“父王,我不怕路远。”
“父王,我有点冷。你再抱我抱得紧一些,可?以吗?”
“……”
燕珩抱住人,轻轻地?拍着秦诏的后?背,算作安抚。他?唤人递了酒水来,拿软帕沾湿擦过一小片胸膛,又去擦脸。
秦诏被酒水熏得软乎乎的。
没大会,仆从们回来,将凿好的细碎冰块搁在?玉瓷碗里,哄着人狠敷一遭、又吃了两次汤药,才算完。
那细雨不知何时停了,月明中宵。
燕珩伸手摸摸人的额头,发觉热度渐渐地?消了下去。
他?不放心似的,又唤医师来诊脉,直至确认这小子躲过一劫。他?面容上虽瞧不出喜怒,心底却实在?地?轻松了一口气。
又安置一会儿,眼见秦诏也安稳睡过去了,他?方才将人轻放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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