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刚要开口,燕珩抬抬手,示意他安静。
倒不是他有意想听八卦,而是那“割地告饶”四字,若非吴王挑唆,这小儿必是不能知晓的。
八国之臣,有狼子野心,恨不得做梦都想侵吞周遭领土,倾轧缠斗以扩充国力,与他平起平坐。
当年,他们敬畏燕正,不敢表露分毫。如今,燕正一死,更是无所顾忌,恨不得将燕珩除之后快,好免了贡税、窃了燕地。
嘴上不敢说,未必心里不敢想。
那妘澜答道,“放屁,凭你也配。也不看看你脚下踩的什么地儿?”
吴敖抢话道,“现今燕王不管事儿,任赵国狂吞了一座城,你岂不知,今日卫国的下场,便是他日你妘国的下场。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怒我,免得步了后尘。吴赵交好——待我回国秉明父王,定要你们好看。”
妘澜嗤笑,“呸,你这草包,休要在本公子面前,大放厥词。”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ū?????n???????????.????????则?为????寨?站?点
吴敖不依不饶的追上去,“你别不信,燕王就算想管,也未必有那样的魄力。卫国连卫小娘子那样的人物儿都送来伺候他,不还是无动于衷?依我看,不是不想管,是不敢管……”
拉扯吵闹声渐远,再细碎的话音便听不见了。
德福忧心朝人看去,却在那张脸上瞧见淡淡的笑容。
燕珩神色不变,吩咐道,“今日赏雪,备下寡人最爱的茶来。哦,再有……许久不吃云松糕了,也叫人一齐做了送来。”
德福称是,又问:“吴公子失礼之甚,可否要……”
燕珩并不理会,兀自越过园门入内殿去了。
这几日风雪乱吹,入目萧瑟清白,旁人觉得冷清,可燕珩却颇得自在。越是无尘,将那乱红轻绿压成荒芜,越是称了这位帝王的心。
就连晨间都晚了些时辰,才起。
恬淡,悠闲,慢条斯理地饮茶,审阅折子。
这日,燕珩偶尔抬起眸来,掠过那一碗莲,才发觉旁边又多斜出来一株梅花。碗里红尖儿的花瓣一日开的比一日丰盈,那盏沁润刚好的龙凤衔珠却凉了下去。
燕珩便问,“何时来的?”
仆子不知所以,便听德福答,“回王上,还是往常的时辰,只您这几日倦的厉害,秦公子不敢打扰,只奉完茶,侍弄打理两支花草,便悄声告退了。”
偶尔是红梅衬那雪白;间或是金蕊映那赤瓣。一碗莲、一枝梅,便是这殿里唯一的葳蕤生气。
燕珩不喜花草,却没出声,更未曾叫人将那两簇多余的艳丽撤下去……他偶尔想起那小儿红着眼眶吃屈的模样,为那“亡母”二字,到底忍下了。
因想起这茬,燕珩沉默片刻后,又道,“让公孙渊,把那金簪送进宫里来。”
德福不知所以,“王上说的,是哪处的金簪?”
燕珩嗬笑,“你只传诏,他必定知晓。”
过了没几天,金簪就送进宫里来;燕珩只瞥了一眼,便命人收好。
片刻后,他下意识地去看那处,因视线扑了个空,便状似不经意地发问:“那几朵碗莲呢?”
德福道,“回王上,已衰败枯灭了。秦公子原话说,卫莲虽好,美中不足的是开花时间短,少则三五天,长则半月。因有王上的凤威天恩,已长了足月才凋零。可惜再托人去问,南城闹战事,一时半会儿,也寻不见了。”
燕珩嗬笑一声。
片刻后,他搁下笔,似沉思什么,无意识的摩挲着手里的折子。
三日后,符定接诏。
帝王诏旨只有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