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水雾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轻声道:“你不必这般自轻自贱。”
“我是找相公的,不是找奴仆的。”
他声音中的轻微哽咽,叫彭希明有些慌乱:“余掌柜,我可以转过身吗?”
“……不可以。”
余采被这份小心翼翼引得更为酸楚。
彭希明当真不敢转身,只得着急询问:“那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余采反问。
这一句噎了彭希明一下,彭希明一顿,道:“我自然是希望您日日安、岁岁安。”
“若你真想我心安,那就不要再轻贱自个儿。”
“我也拿了个主意,你且听听。”
彭希明忙点头:“您讲。”
余采又深深吸了口气,还扬起脸,好将泪珠逼回去。
“你愿意伺候我,那就有工钱可拿。”
“书,你想读便读。”
“我只求一点,若将来你有了新人,那记着今个儿的话语,同我好聚好散。”
“我会让你走。”
这一番话,算是承认了愿意与彭希明成亲。
可彭希明来不及狂喜,他心中感动的厉害。
也酸楚的厉害。
余掌柜就是这般宽厚啊,宽厚到叫人不知该如何报答。
可如天上明月似的余掌柜,要求竟低至一个好聚好散。
可见那个武举子带给余掌柜的伤害有多大!
天杀的!
不就是一个武举子,拽什么拽,以他的才智,但凡能……
他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心疼压下,解释道:“余掌柜,不怕您笑话,我是自个儿不肯读书了,太苦。”
“我也穷怕了,有口安稳饭吃就心满意足。”
“按我说的,立契吧。”
但余采听了这话,皱眉问:“你不听我的话?”
“……听!”
彭希明忙点头。
“那就按我说的做。下午走时,我给你二百两的银票,你拿着请媒人登门提亲。”
“算过日子了,二月二那日就不错。”
彭希明沉默一瞬,轻轻点头:“好。那我现在可以转身看您了吗?”
这下子换余采沉默了。
可今个儿,他都还没正眼瞧过这人呢。
这些日子,他何尝不想彭希明,是他先起意的呀。
于是,犹豫之后,他应了声。
余采的允许,令彭希明大喜。
彭希明一刻都没有犹豫,身子在小板凳上一转,整个人就调转方向,正面对着余采。
余采也瞧向他。
两人视线终于对上。
余采眼红红、脸红红。
但他视线没有躲闪,直勾勾的望着彭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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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儿的彭秀才,瞧着有些光彩照人呀。
而彭希明瞧清楚他的样子,心疼坏了:“今日是我不好,但今后,我都听您的。”
“您是掌柜、当家的。”
这话说得余采脸更红。
后知后觉的起了羞臊之意。
可心里前所未有的高兴。
他听得出,彭希明此句没有自惭形秽的意味,纯纯是为了捧着他、宠着他。
虽没有多少私情,但有真心呀。
而且厘哥儿说啦,日久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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