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她一缕罗马卷,绕着细软发丝,缓缓打着圈。
“刺激吗?”
“嗯?” 郁青娩抬眼皮瞧身前男人。
赵成溪又吸了一口烟,唇边混着半口烟,吐在她耳窝处,在她耳边徐徐笑着说,“背着人幽会,不像偷情?”
跟郁青娩谈恋爱的事,在他那圈子里不是秘密。
但众人没料到的是他这一混迹声色的倒成了被玩的,被人姑娘藏着掖着,跟偷情似的不愿给名分。
不过他倒觉得没什么,反而乐在其中。
只是这段东藏西瞒的关系还是露了马脚。
郁政鸿虽终日忙着洋行事务,但太太路珈平日除了管家,有大把闲散时间,不过月余,她便瞧出女儿有了变化。
最明显的是她着装的变化。
郁青娩小时候怕疼没打耳钉,多年未戴过耳钉,最近却忽然带起耳夹,路珈去商铺打听过,是少见的西洋货,可这千金难求的西洋耳夹,她女儿却琳琅满目有一匣子。
路珈私下问起陪郁青娩出门的佣人,佣人也只是说小姐平日爱去茶馆戏楼。
她同郁政鸿讲起此事,他却很满意,“能同公使家小姐讲得上话是好事,我在洋行说不准能借上力。”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很多蛛丝马迹就很易发觉。
在西洋大戏院看完影片,夜色已深,一辆黑色宾利汽车停在了福庆巷,两人从车上下来,却迎面撞上了等在巷口的路珈。
郁青娩没料到她同赵成溪的关系会以这样的方式曝光。
她心虚地低声叫了声妈。
反倒是赵成溪淡定如斯,摆手将司机叫来,低声讲了几句后,司机便启动车子离开了,他搂着郁青娩的腰走到路珈面前。
众人口里目空一切的赵家少爷意外地彬彬有礼。
“郁太太,我跟令媛是自由恋爱。”
路珈自然晓得他身份,赵家钱权滔天,不是他们这般小门小户招惹得起的,怒火中烧也只能往肚里咽。
心里再有气,面上也只能以无视发泄。
赵成溪似乎晓得她想法,直接了当道,“我父亲会来商量婚事。”
当晚郁家灯火通明,瞧着房内坐着的两尊大佛,郁家夫妇也心知这婚事是盖棺定论,再无转圜了。
郁政鸿虽一心想借女儿婚事攀高枝,但也没将心思动在这样高的枝儿上,好在赵家给出态度不似意料之中的反对,瞧着像是挺满意。
这段婚事在洲城引起波澜,茶余饭后热聊话题,不少眼热人讲酸话觉得赵家定要反悔,但订婚仪式日期却很快登报。
黑白订婚照,郎才女貌,郁青娩一袭包头西式婚纱,珠光宝气,华丽无比。
在这场言语风浪里,赵家未讲半字,却真金白银地撑足场面。
婚礼仪式后,他们不住在赵家祖宅,而是住在赵成溪在秀阳路购置的一栋洋楼,小楼外侧种着玉兰树,枝叶延伸着探进三层露台,春日玉兰花开,微风轻轻吹散花香。
三楼露台旁是郁青娩的画室,姜思序堂,马利牌国画颜料,还有各式新兴的西洋油画颜料,西洋画师也会每周过来教授西洋技巧。
她时不时会让赵成溪做模特,雀跃地说要给他画画像。
正经画像没几张,他穿真丝睡衣,胸口大敞的抽烟画像,喝酒画像倒是攒了厚厚一沓。
赵成溪依旧对家里商行兴致缺缺,仅挂个名,兴致来了才去管一管,平日里依旧辗转于娱乐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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