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觉着自己有什么特殊的,也没想过以己身承担世间如此重负。
可偏偏两世为人,竟都要做这两国相争的牺牲品。
从离开乾京的那一日,她就克制着自己,不再去想那个人。
不敢想,不愿想,更不期待见到他。
她怕看到他,怕他误会也怕他伤心难过。
更怕看到他冷漠又失望的眼神,平静又淡漠地同她问好,当真唤她那个假的英寰郡主的名头,从此再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这几乎成了她这些时日的梦魇。
可此时此刻,她浑身不适,在异国异地看不清前路,迷迷蒙蒙之间,却仍在无意识地一声声唤他的名字。
“……晏朝。”
“嗯。”
晏朝低低应声。
他坐在床边,沉默地瞧她现在的样子。
良久,他轻柔地抚去她的眼泪。
这会已是子时过半,夜已深了,她仍是一副极不清醒却又极难受的模样。
晏朝任她抱着,只是将她在身上乱摸的手拿开了些,靠坐在床边将她揽紧在怀中。
他今夜刚到姜国国都,便来了这里。
对于傅瑶光来到这里的名头,傅瑜给他的说法是,他的父皇是想为他扫清后患,牺牲一个女儿,除掉谢瞻,吞并姜国,震慑四海,以此换得他继位后的太平盛世,换大乾的百年清平气象。
对于老皇帝而言,这大抵是很值得的。
在客栈的客房内,晏朝看着面前星夜兼程赶路、犹带着一身寒气的傅瑜。
自晏朝开蒙,便是太子伴读,傅瑜是他的至交好友,更是他认定的主君。
当今陛下作何抉择,他不做评判,他只是看着傅瑜问了句:
“殿下也觉着,这样值得?”
“修明,你这是说的是什么话?”
傅瑜拧起眉,似是有些不悦,却仍是如以往那般,开口时唤的也不是皇帝给晏朝起的表字怀安,而是晏朝祖父为他起的表字,修明。
“我若是也赞成父皇如此决断,我如何现在会在这里?”
“立国之本应是民生,是正道,怎会是这样的歪门邪道?”
“再则,若是我也同父皇一样想,我何必现在又告诉你这些事?”
“更何况,你这么些年的心思,我又如何不知道,而且瑶光也是我的妹妹,当日没能劝谏住父皇,我已是极自责,如今亲自前来,也只是想要她知道,她不是没有退路,莫要一时想不开,自己走了绝路。”
正这时,傅瑜暗中派这跟着傅瑶光的人回来,说是听到琼珠同傅琅玉的人说的话,觉着事大,立时来通禀,晏朝这才过来这一趟。
这会傅瑶光已是在他身上胡乱攀摸,晏朝用浸了冷水的帕子小心为她擦拭,爱怜地将她带进怀中。
她唤他,他便应声。
一直到天光微亮,她方才慢慢睡熟。
晏朝一夜未曾合眼,从床榻上起身,将她盖好,穿好衣衫推门往外走。
门外的琼珠和烟萝也一夜未合眼,哪怕是晏朝来了,也仍是守在门外。
这会见到晏朝似是要走,烟萝和琼珠对视一眼,二人犹豫着正想说些什么,晏朝却已是开口。
“好好照顾她。”
“不要说我来过。”
“晏大人不带殿下一并离开这里?”烟萝低声问。
晏朝回过身,朝屋内看了眼,却没说什么。
夜里他倒是当真想过就这样带她走。
虽然她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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